邱玲見舍卿雙眼通紅,似有淚珠在內徘徊,卻未流出。
邱玲再次歎息,舍卿忙張嘴打斷她說道:“您不用說了,幹娘,我從未怪過你,隻怪自己沒能力,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舍卿頓了頓繼續道:“算了,不說這些,幹娘,此次離開靜繡苑,您準備去何處?”
邱玲盯著麵前的舍卿眼中滿是悔恨和歉意,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這一生做了太多的錯事,這老了嘛...就該去做做善事,還還罪孽!”
剛說到這兒,後廚裏兩個丫鬟端著幾個小菜從內走了出來,輕聲道:“幹娘,舍卿,吃飯了!”
說完,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將她攙扶起來。
邱玲看了眼麵前的舍卿,輕聲道:“舍卿,留下來吃完這頓飯後,再走吧!”
舍卿低聲應道。
......
晌午,舍卿第一次以重獲自由的身份離開了靜繡苑。
站在這條行人匆匆而過、喧鬧吵雜聲不斷的繁華街道上,回頭再看一眼靜繡苑。
雖然靜繡苑不過是個青樓妓院,但它卻是舍卿待了足足二十年的地方。
此地承載著很多回憶,有難過的,有憋屈的,有憤怒的,當然了也有開心的!
舍卿轉頭離開了靜繡苑。
走至百米外時,他停下了腳步又回頭瞧了眼靜繡苑。
昔日那個繁華無比,人聲鼎沸的靜繡苑如今已成了一座黑燈瞎火,即將變成客棧的靜繡苑。
當舍卿再次轉過頭的那一瞬間。
靜繡苑便徹底成了回憶,一切都猶如時光般,成了過往!
這幾日裏,舍卿在城中四處遊逛,想要瞧瞧看自己是否能找到可以適合自己所做的生意和麵鋪。
可,亓玉城內店鋪很多,適合自己做的卻沒幾樣。
做了將近二十年打手的舍卿,除了伺候人和教訓人之外,他也並無其它任何技藝可以在這亓玉城生存!
......
一日。
舍卿和前幾日同樣再街上閑逛著,企圖找個適合自己的小生意做做。
行至晌午,有些饑餓的舍卿擇近找了一處路邊擺放的麵攤。
舍卿道:“老板,來碗麵。”
“好勒,客官您先坐一會兒,馬上就好!”老板吆喝道
舍卿剛坐下不久,一群大約五六個痞子模樣的混混坐在了舍卿的旁邊。
“老頭,來幾碗麵!”帶頭男子叫嚷道
老板應了聲:“好勒,幾位先請坐!”
帶頭那人屁股剛坐到凳子上,卻無意間瞟到了坐在他正對麵的舍卿。
這人嘴角一揚,邁步走到了舍卿桌前,一腳踩在凳子上,嘴裏輕蔑道:“喲,這不是靜繡苑的打手,舍卿嗎?”
舍卿抬頭朝此人看了眼。
這人身高八尺,賊眉鼠眼,一臉的痞子樣,與他同行的幾人皆是如此。
“我...認識你?”舍卿問道
這人嘴裏一聲哼笑,道:“舍卿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來給你說一說,指不定你就能想起來了!”
這人繼續道:“去年我在你們靜繡苑過夜,第二天就因為差了一點點的錢,您可是把我牙都給打掉了幾顆,怎麼?今兒...就不認識我了?”
聽到這,舍卿眉頭皺到了一起。
舍卿作為靜繡苑的打手,每年被他打過的人少說不下幾十,他那裏還記得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