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我這人有點認床,半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爬起來去陽台抽煙,沒成想隔壁的哈姆博格也趴陽台上發愣,倆人一拍即合,溜溜達達下了樓,去村裏轉悠轉悠。

我們住的樓就是村東頭的高層,一路下來走了有個百十米,就到了村中間的圓頂房子跟前。離近了看,這還是有點規模的。外麵一個造型跟饅頭差不多的大廳得有個幾千平方,大廳中間還有個小屋,圓圓的像個倒扣的小酒杯,想來那裏麵就是祖井了。

哈姆博格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像不像個墳?”

“有點那個意思,不過人家未必這麼想”

哈姆博格又衝我擠眉弄眼“進去看看?”

“你可算了吧,大半夜的看人家祖井,你那一身藥渣子再給人家染了,回頭人家說你壞了祖宗風水,不得活活弄死你?”我衝他翻了個白眼,一把把他拉到了一邊。

順著這大屋子走了沒幾步,慢慢的與裏麵小屋平行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裏麵這小屋說是小,可也得有個兩三百平米。地上有黑乎乎的一塊,想來應該是井口,旁邊豎起來的應該是個石碑。這些到都沒什麼,可這石碑旁邊的地上有兩個模模糊糊的長條就有點奇怪了,遠遠看去,竟然像是兩口棺材!

哈姆博格見我突然不動了,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那倆棺材樣的東西,這家夥湊近了一臉壞笑的看著我“這次有興趣進去看看了?”

這會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周圍就幾個比蠟燭亮不了多少的路燈。我一咬牙,衝著哈姆博格一揮手“上!”

“使喚狗呢?還上?”這老外嘴裏嘟囔著,手上可沒停,像擰毛巾一樣攥住門上的鐵鏈子鎖,稍稍一發力就把那指頭粗細的鐵鏈擰斷了。

“知道這玩意跟麻花有啥區別麼?”這老外時刻不會忘記得瑟,即使沒人理他“這個不能吃!就這點不一樣。”

我沒理他,輕輕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這大廳在裏麵看更加震撼,幾千平米的大廳裏沒有一根柱子,完全就是靠拱頂結構做起來的,周圍一圈大落地窗,可以想象白天在這裏得多通透。可進來之後也感覺到這大廳有多像個墓,空空蕩蕩的一圈,隻有正中間有個小屋子,而這個像極了墓室的屋子裏,正靜靜的擺著兩口棺材。

哈姆博格一擰開鎖,我率先一步走到了那個傳說的祖井旁邊,探身往裏看了看,三尺的井口上並沒有做什麼蓋子,就那麼敞敞開著,周圍有一圈青石做成的井台,人湊過去的時候會感覺到有一股隱隱的寒氣,除此之外並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

我又走到棺材邊上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棺材釘都沒釘上,想來是要留著給家人再看看的。我雙手扶住棺材蓋稍一發力,便被我推開了一尺長的一塊,剛好可以看見死者的長相。

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往裏看,死者都是頭朝井口腳衝外,這會已經按照當地風俗套上了壽衣,左邊一口棺材裏麵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麵相怎麼也得有八十往上了,臉形消瘦,但絕不幹癟,看得出在世的時候生活還是不錯的。

死者的臉上雖然做了一些所謂的化妝,手機閃光燈的燈光照上去,顯得格外的慘白,總覺得好像她這嘴巴眼睛的隨時睜開。雖然有些嚇人,但也發現了一些異常,老太太的耳側和嘴角有明顯的水跡,這明顯都是在化妝之後從耳朵和嘴裏流出來的,那既然這樣,化妝之前得有多少水?難道這老太太也是淹死的?

我正看著棺材裏的老太太,突然覺得有人在拍我肩膀。

“別鬧!”我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哈姆博格。

“兄弟,我沒鬧。”聲音還是哈姆博格的聲音,可這會他竟然沒說山東話,而是用典型的老外說中國話的那種生硬的語氣。

我抬眼看過去,有三個年輕人這會正站在小屋門口惡狠狠的看著我們倆,其中一個人手裏還握著一支鋼弩!我直起腰,慢慢的把手舉起來,朝著哈姆博格努嘴“他,老外,沒見過啥,好奇,帶他來看看。”

手裏拿著鋼弩的年輕人火氣極盛,端著鋼弩就朝我走了過來“放屁!你們是來偷陪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