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斷壁和腳下被泥土覆蓋的磚石地還有遠處的溫泉酒店,讓我瞬間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第一次走去郭家店的時候就曾經往這邊張望過,現在看來,這還真的是個被廢棄的村落。腳邊的井口十分破敗,井台都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周圍還扔著幾塊石板,明顯是剛剛被人拆開的。
我回頭問勾兒和魂兒“你倆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當時我都以為我們沒救了。”
魂兒還是不說話傻笑,勾兒接過話頭“是陳先生讓我們過來的。”
“哦?八樓那位?”寶木在一旁挑起了眉毛。
“嗯,是我。”隨著話音,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從一麵斷牆後麵走了出來。這人身形瘦削,臉色冷峻,一把折扇在手心裏輕拍。正是八樓陳先生。
我趕緊迎過去“陳先生,您怎麼來了?”
陳先生並沒理我,而是拎起了還在我懷裏的小黑貓看了看“打了小的,總要老的出頭啊,哎,不省心。”小黑貓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就老老實實任由他拎著。
我也不知道他是說貓還是說我,隻能賠笑伺候著。
哈姆博格最後一個爬上來“哎,我說幾位別啦了,這眼看著天黑了,井下那位怎麼治啊?”
陳先生把黑貓扔回給我,從兜裏掏出個小瓷瓶扔給勾兒“你兩口子辛苦一下,把它收了吧。”又指了指哈姆博格“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這針那釘的拿出來用用吧。”
話剛說完,這陳先生啪的一聲打開折扇,轉身走了。剩我抱著黑貓傻愣愣的站著,這就行了?剛還讓人打的屁滾尿流的,這會就行了?
我還在發愣的時候,哈姆博格已經忙活了起來,一邊往地上插著他的定魂針和破魂釘,一邊嘴裏不停“就這麼點家當,我容易嗎我。”
一旁也沒人理他,勾兒和魂兒各占了東南角和西北角,兩人都閉著眼睛低聲念著什麼。寶木則把勾兒手裏的瓷瓶接過來,端端正正的擺在哈姆博格擺出的釘針中間,然後衝我招招手“四老板,辛苦一下。”
“啊?需要我幹啥?”
寶木指了指井口“把怨靈引出來。”
“啊?我?”我當時都傻了,倒不是膽小,而是在場各位就我一個啥都不會的,讓我去引那個怨靈,基本等同於找死。
寶木衝我點頭“沒辦法,那小家夥隻願意挨著你。”
我低頭看了一眼快在我懷裏睡著的黑貓,無奈的走到井口邊,一腳踩住井口,然後拎著小黑貓的脖子慢慢的把它探到了井口上麵。
小黑貓被井口的涼風一吹,瞬間精神了起來,嘴裏嗷嗷叫著,四隻小爪開始用力的撲騰,就連尾巴都開始劇烈的擺動起來。
隨著它這麼一折騰,井底也傳出了低沉恐怖的聲音,就好像一個龐然大物盤踞在裏麵,不斷的向對手發出威脅。
井口內外就這樣不斷的對峙著,小黑貓的眼睛越來越紅,氣勢也在不斷的提升,我越來越感覺手裏抓著的絕不是一隻黑貓,而是一個比老虎還要凶猛百倍的凶獸!
就在小黑貓氣勢達到頂點的前一刻,井底的怨靈動了!
一股陰風挾著刺鼻的腐臭味從井底衝出,在即將撲出的一刻,我抱著小黑貓轉頭就跑,跑出沒幾步,衝著哈姆伯格布置好的陣法中間直接撲了過去,身體落地後毫不猶豫的又是幾個連滾,避開那怨靈的一撲。寶木橫跨一步擋在我身前,兩眼已經變成豎瞳,右手猛的擊出一拳,硬生生阻了怨靈一步。
與此同時,哈姆伯格雙手結印催動陣法,平地升起一圈光幕,把那怨靈困在陣中。
此時的魂兒也猛的睜開眼睛,右手食中二指指向怨靈大喝一聲“奪!”一縷白光直撲怨靈!
白光一觸黑氣,如同沸油裏澆上了涼水,一時間翻騰不已,不斷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