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我們三人都吸引了過去,順著他的手電光看去,果不其然。在其中一個三尺來長的蛋形的東西裏麵,隱隱約約能看出一個人的樣子,在手電強光的照射下,“蛋”的表麵還能看出血管一樣的東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醫院裏麵常常見到的孕婦的彩超圖片,隻是在這種地方看見這樣的東西,實在是透著一絲詭異。
我把頭貼在“蛋”的旁邊側眼看過去,這樣子的蛋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一排排的被遮蓋在樹枝中間,前後左右非常整齊的排列著,單這一片就已經有了幾十個,如果這一大圈樹冠裏麵都是這樣密度的話,那足足有一兩千個!
我輕輕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這“蛋”的表麵觸感軟軟的,還有些溫熱,很像一層肉膜,我又想起了剛才看見的“長在樹上”的旅店老板。我猛然回頭看著他們幾人,聲音有些顫抖“難不成這鎮子裏的人都是樹上長出來的?”
還沒等幾個人回答我,空蕩蕩的平台上突然傳來喀拉拉好像門軸響動的聲音。
我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了!想都沒想就鑽到了肉蛋下麵的一個小小的空間裏蹲下,這裏樹枝繁茂,隻要不離近了仔細看,到還真不容易被發現。扭頭再看那三個人,誰都沒比我慢多少,一人找了個空兒蹲著往外瞄,毛八寶還扭頭衝我笑了笑。
喀拉拉的聲音沒一會就停了下來,隨後傳來一陣嗒嗒的聲音,循聲望去,差點把我看傻眼了。三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手裏拎著東西拿著燈,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了,邊走還邊聊,聊的還挺熱鬧。看這架勢,這是來郊遊了?
三個人走到供桌跟前,一邊一個把燈放好,然後開始往上碼東西。香爐、燒雞、豬蹄、白酒、點心……碼好東西之後先點上香,三個老頭規規矩矩的跪在供桌前點香磕頭,嘴裏還嘟嘟囔囔念著什麼。怎麼看都跟我見過的農村祭祖差不多,可要說這是祭祖,地方選的不大靠譜啊,哪有跑樹洞裏祭祖來的?難不成還真是從這樹上長出來的?我衝著左手邊的丘老道用力皺了幾下眉頭,他衝我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明白。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我們幾個迷糊了。三個老頭祭拜完畢,直接席地而坐,燒雞豬蹄端下來,白酒打開,三老頭就這麼喝起來了!推杯換盞的還聽客氣,雖然具體聽不清說的什麼,但“為兄先走一步”,“做兄弟的隨後跟上”之類的還是聽見了幾耳朵,而且這三個老頭眉眼之間全是喜氣洋洋,如果拋開前麵趴供桌前磕頭那一段,還有這四周圍掛滿屍體的槐樹枝子,這整個就是個老哥三個郊遊聚會的局麵啊。
一瓶白酒沒多久便喝光了,燒雞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三個老頭臉上都紅撲撲的,看樣子這是喝開心了,本以為這祭祖外帶聚餐的活動就此結束了,可緊跟著發生的事情更讓我傻眼了。
麵相看起來最老的那位站了起來,衝著還坐在地上的兩位抱了抱拳,說了幾句之後就開始脫衣服,沒一會就脫了個赤條條一絲不掛,脫完之後還把自己衣服仔仔細細疊齊碼好,認認真真的交給了另一個老頭。
另外兩個老頭也起身接過衣服,抱拳回禮後目送光屁股老頭走到那個洞口邊,三人各自揮手,然後光屁股老頭嗖的一下跳進了洞裏!
這一下驚得我都差點叫出來,可那倆老頭跟沒事一樣,倆人重新回到供桌旁,又喝了一會酒外帶開開心心聊了一會天,倆人這才把東西收拾好,晃晃悠悠的沿著來路回去了,不大一會又是喀拉拉門響,隨後一切回複安靜。
過了好一會,我才慢慢從樹枝子裏爬了出來,扭頭看著同樣兩眼發愣的毛八寶和眉頭緊鎖的丘老道“毛先生,丘道長,你們二位活的年頭長,見的東西多,給我們這年輕人拔拔瘡解解惑,這老哥三個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