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一具幹癟的屍體就掛在亭子上方的正中間,手指和腳趾都快碰到一起了,一條繩子樣的東西攔腰把它吊在那裏。先不看屍體狀態,光這造型就是活人辦不到的。
“這個~~咱就沒必要弄他下來了吧?”哈姆博格撓著頭問道
“沒必要”毛八寶說著,抓著我胳膊站了起來,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我“就是這個玩意,看著眼熟麼?”
我伸手接過來一看,是個拳頭大小,樹瘤樣的東西,跟在地麵上村子裏活死人身上的那種很像,隻是這個已經幹硬,到是更像樹瘤。我問毛八寶“這就是你從死人身上摘下來的?”
毛八寶點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屍體“你仔細看看。”
我蹲下身子看著屍體,屍體的正麵從胸口到大腿,都有密密麻麻的幹枯的樹枝,輕輕揭開衣服,這些樹枝都紮進了屍體的身體裏麵,看著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這要來個密恐,怕是得暈在這裏。”我扶著額頭站了起來,這就已經讓我有些發暈了。
毛八寶沒做聲,伸手從我手裏拿過了那個樹瘤,又找哈姆博格要了刀子過來,把樹瘤放在桌上,手起刀落,喀嚓一聲就把樹瘤劈開了“四老板,你來看看,這玩意和我想的一樣。”
我湊了過去,那看似結實的樹瘤,裏麵竟是空心的,滿是一個個的孔洞。毛八寶又俯身從屍體上用力拔下幾根枯枝,哢哢折斷後一並遞給我“再看看這個,差不多明白了吧?”
我伸手接了過來,這些枯枝都是空心的,在手電光束的照射之下,如同一根根木質的吸管一般攤在手心裏。我扭頭問毛八寶“毛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幾個人就是被這玩意吸幹的?”
毛八寶點點頭,還沒等他開口,哈姆博格問了一句“那不對啊,上麵村子裏麵那些人可都活的好好的,這幾個貨怎麼就死了呢?這還有來有往的啊?”
毛八寶苦笑“我也沒想明白,這不正想拉著四老板一起合計合計麼。”說著,他拍了拍那個圓桌“沒準這桌子就有名堂,我剛才那看些樹枝可都是桌子底下冒出來的。”
“我來幫你們看看。”哈姆博格說著,從貼身小口袋裏摸出一把斧子,兩腿一前一後站了個弓步,隨後雙手同時舉起斧子,吐氣開聲,嘿的一聲就劈了下來。
也是仗著這老外力氣大,哢嚓一聲,桌子從中間被劈開了一條尺許深的口子。口子裏遍布著如同血管一樣密密麻麻的細小枝條,被斧子一劈,流出了很多如同樹膠一樣的液體。隨著那液體的流出,空氣中開始有一種奇特的香味。
毛八寶立馬讓我們捂住口鼻,接著從兜裏掏出一盒不知名的膏狀的東西,打開蓋子用手指挖出一塊,在我和哈姆博格人中位置各自抹了一點,這才點了點頭“擔心會有毒,先預防一下。”
我點頭致謝,隨後又盯上了那個被劈開的木桌“難不成又遇上一棵妖樹?可上麵那棵樹又怎麼回事?”我正嘴裏嘀咕著,突然聽見水池裏傳來嘩啦一聲。
三個人同時轉身看去,就在亭子旁的水池裏,揚起了一根巨大的藤蔓。如同一根觸手一般,那藤蔓左右搖擺了幾下,突然啪的一甩,卷在了離著水邊最近的哈姆博格身上,隨後又是一甩,拖著哈姆博格就往另一側的回廊飛去。
哈姆博格身上的繩子可是還沒斷呢,他這一被拖走,我和毛八寶跟著一起不由自主的往前跑,也得虧是哈姆博格在前麵,否則光那一路被砸斷的柱子和地板就夠要我們倆命的。不過本來在最後的哈姆博格這會被拎到了最前麵,這連著徐春燕她們的繩子可徹底亂套了,胡擰八擰的在我們三身上繞了好幾圈,這次可徹底算是甩不掉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