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2 / 2)

劉愛軍看了看他,癟了癟嘴唇,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等劉愛軍哭完,他才又斷斷續續給我們說了一些隱情。

劉愛軍有個同鄉,倆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叫愛軍,那人叫建軍。哥倆關係特別好,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劉愛軍來應聘保安,那劉建軍也跟著一起來了,這個所謂的探險,哥倆也一起參與了。

當時都表態參加之後,王磊牽頭跟大家簽了個所謂的保密協議,然後每人又送了一件禮物。劉愛軍選了個鐲子,趁著放假回家給了媳婦。劉建軍則選了個小掛件,自己弄了根紅繩掛脖子上。

過了有個把月,劉建軍家裏老爹病了,病的還挺重。劉建軍回家心切,直接就去找老板去辭職。老板不同意,說讓他先請假,到時候探險開始之前就趕回來。本來好說好商量的事情,劉建軍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跟老板吵吵了起來,威脅老板說如果不準他辭職,他就把說什麼寶藏的事情都說出去。結果他這麼一說,老板也火了,倆人對著拍了桌子。

陪他一起去的劉愛軍趕緊勸架,說老板也是好意,畢竟有十萬塊錢在這裏,工作也不好找。他這麼一攪合,兩邊算是勉強消了氣。最後老板同意劉建軍辭職,但現在離著月底還有三天,幹完這三天才能走。劉建軍想著自己還得收拾東西,一天也收拾不完,這才勉強答應,氣呼呼的跟著劉愛軍回了宿舍。

劉建軍和劉愛軍住一個宿舍,當天晚上睡覺,劉愛軍就覺得不對勁。劉建軍平時睡覺特別死,呼嚕打起來隔壁都能聽見,而且是一覺到天亮那種。可那天晚上,劉建軍翻來覆去睡不著,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到了半夜,劉建軍嗷的一嗓子就醒了,同宿舍的三人也被他嚇醒了。劉愛軍問他怎麼回事,他隻是說自己做噩夢了,自己蹲在床邊抽了根煙,又繼續睡。

包括劉愛軍在內的幾個人都沒當回事,誰還沒做過噩夢啊,而且這劉建軍家裏還出了事,大家也都沒說啥。可到了淩晨,這劉建軍又是嗷的一嗓子把大家驚醒了。這次劉建軍比之前嚴重多了,一個大老爺們抱著被子躲牆角裏直哆嗦。

劉愛軍問他怎麼回事,劉建軍隻說自己做了噩夢,夢見一個女鬼來找他要東西,劉愛軍問他女鬼要什麼,劉建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個字“頭”

劉建軍這麼一說,一宿舍的人都睡不著了,也是嚇得,也是吵得。

不過這覺睡不成,班還是要上。劉愛軍陪著劉建軍熬到天亮,讓他在宿舍裏休息,自己跑去給他請了個假,合計讓他休息一天緩緩。

結果等下午交完班回來,劉愛軍一開門就傻眼了,劉建軍上吊死了。

他的身體就吊在高低床的床架上,整個人懸空著,腦袋歪到了一個讓人一看就活不成的角度,兩個眼珠子突出在外麵,舌頭吐出來快半尺長。他這尊容嚇得另外兩個同宿舍的人蹭的一下就退出去了,劉愛軍自己硬著頭皮過去把他摘了下來,也就是在給劉建軍整理屍體的時候,他發現劉建軍的手裏死死的攥著一樣東西,就是之前脖子裏的那個掛件。隻是那個本來雪白的小玩意,這會已經變成黑的了。

劉愛軍是沒讀過大學,也沒怎麼進過城,但他不傻。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冷汗立馬就下來了,這老板送的東西不是白送的,那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啊。

等劉建軍這事料理完,劉愛軍偷偷的問了幾個簽過保密協議的同事,他們不是送給了家人,就是自己戴在了身上。劉愛軍知道,這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了。

聽完他說的這些,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拉他起來“行了,這就明白了。咱現在一條戰線了,不求別的,求你老板娘沒死,還能有救咱的辦法吧。”

可眼前這個大樹繭咋辦?我回頭看了看毛八寶和哈姆博格,毛八寶苦笑著搖頭,哈姆博格撓了撓頭,又把他的斧子拎了出來,衝著我晃了晃“要不,咱來點原始的?”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傻人的傻辦法偶爾還是管用的,哈姆博格的大斧子雖然沒劈斷幾根樹藤,但他卡在樹藤中拔不出來的斧子倒是撐開了一個勉強能爬進個人去的小豁口,哈姆博格爬了進去,拚了老命又撐開了一塊,這算是能進人了。

爬進去之前我還在擔心現在就隻一個手電能用,可等進去之後我才發現這裏麵根本用不著手電了,碩大的樹繭裏充斥著一片綠油油的光芒。這光芒的源頭就是起先那間廂房裏的那顆繭子。

隻是現在那顆繭子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