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德回頭瞪著我“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弄死你們!”
我裝出一副很怕的樣子看著他,然後用更小的聲音對他說“如果不是有這個顧忌,你帶這麼多人來幹嘛?”說完之後也不再看他的臉色,三個人嘻嘻哈哈的過去看工人修邊開門了。
時間不長,幾個工人已經把石門周邊的土層清理幹淨,門縫中的黃土碎石也清的幹幹淨淨,還在門外搭了一個裝滿燈的架子,架子下麵有輪,兩三個人就能隨意推著走動。
劉長德一聲令下,兩個赤膊的大漢走上前去,把兩根手臂粗細、盡頭帶著細鋼爪的鐵棍搭在了石門門縫之中,兩個人肌肉墳起,不斷發出一聲聲怒吼,利用杠杆之力,生生把這石門給拉開了一條縫。
有了縫隙,剩下的人更好幹活,一套簡單的液壓設備拚裝起來,沒用多長時間,那黝黑的墓道便出現在我們眼前。不得不說,雖然人數不多,但這劉長德這夥人的專業水平比徐春燕高了不止一截。
燈光亮起,前麵四個人開路,兩個人推著燈架緊跟其後,然後才是劉長德和我們三個,身後還跟了五個人,一行十五人就這麼進了這個墓室。
墓室的前殿不大,隻有一張石頭條幾擺在正中央,條幾上擺著兩個花瓶和石質的石筆石硯,想來墓主人生前所好就是讀讀書書寫寫字。我盯著花瓶看了一會,實在沒什麼特殊的地方,雖然看起來年代久遠,但這器形和勾描釉彩,實在算不上什麼稀罕物,更像是平日裏老百姓家裏擺放的。不過想想劉天功三人曾經在後室發財,想來這一對瓶子也隻是主人的玩物罷了。
前殿兩側的牆壁上繪著些祥瑞的壁畫,用筆工整,但內容簡單,看不出什麼端詳,倒是每幅壁畫上都有個長胡子的老者,讓人認識了一下墓主人的生前相貌。
以之前下過的墓室來看,這個墓室的前殿可謂狹小簡陋,一行人都沒有在這裏停留的意思,推著燈架一起直奔後殿,那才是存放棺材的正地方,也是這趟出來所有人的目標所在。條幾正對著的一條甬道便直通後室,從劉長德這夥人的神情上能看得出,他們還真沒把這個小墓當個正事,想來從外麵做個假的廢品垛都比開這石門困難的多。
還是那個套路,燈架擺好,門縫摳好,兩個赤膊大漢拎著兩根帶鋼爪的鐵棍上前,扒住門縫就開始較力,沉重的石門嘎吱吱的打開了一條巴掌寬的縫隙。眼看著夠放進設備,兩個大漢便退了下來,一個手裏拎著液壓杆的人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按照之前的套路,他隻要把手裏的液壓杆撐在兩道門中間,外麵再接上其他設備,幾分鍾之後,這兩扇石門就會被徹底打開。想來這樣的工作他做了無數次,這次實在算不上什麼高難度。
可就在他把手裏的液壓杆往門縫裏塞的時候,一絲冷風突然順著門縫就吹了出來,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不好!”毛八寶吼了一聲之後便往前撲,他想要把那個人拉回來。可他還是慢了一步,沒等他的手碰到那人的衣角,一隻長滿白毛的大手已經從門縫裏伸了出來,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哢吧一聲,生生的扭斷了。
說是手,其實是肉骷髏還差不多,殘破的爛肉裹在雪白的指骨上,一根根寸許長的白毛如同釘子以上戳在爛肉上。一股腐臭的味道和陰森的鬼喘聲隨之傳了出來。被扭斷脖子那人的身體像條死魚一樣不斷的彈動,眼睜睜看著他身上已經長出了一片細密的白毛。
毛八寶伸手就要往外摸符咒,可劉長德這邊的人動作更快,兩個赤膊大漢已經把鐵棍倒過來拿,生生把那新死之人的屍體捅進了墓室裏,隨後兩人玩命的推著石門,要把這門徹底關嚴。就在石門將關未關的一瞬間,劉長德動了,從兜裏掏出一個易拉罐一般的東西,嗖的一下順著門縫扔了進去,緊接著石門合攏,裏麵發出“嘭”的一聲,一股淡淡的紅霧順著之前剃好的門縫飄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沙啞難聽的嘶吼聲從石門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