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坤的手僵在了車門把手上,還差半秒,他就要把車門拉開了,可就在這一刻,他怕了,他是真怕了。
就在下一秒,隨著車門發出的噝噝聲,車玻璃自己降了下來,一個女人正坐在本該屬於他的駕駛座上,這女人頭上濕漉漉的,好像剛剛洗過頭一樣,她轉過頭看著高坤,咧嘴笑了笑,就在她笑的時候,嘴角還有淡粉色的水流出來。
這個女人,正是之前活活把自己嗆死的葵姐!而坐在她身邊副駕駛位置上那個眼睛瞪的滾圓的短發女孩,則是在車裏悶死的石頭!
高坤當時就覺得自己從頭到腳一片冰涼,頭皮發炸,幾乎所有的頭發都立了起來。他張嘴想喊卻喊不出,拔腿想跑卻跑不動,兩條腿如同兩根釘子一樣把他牢牢的固定在地麵上,讓他動不了,也跑不掉。最後他雙腿一軟,兩眼一黑,咕咚一下昏倒在地。
“我說,你不會把他嚇死了吧?”我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坤,回頭問毛八寶。
毛八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應該不至於吧~~~都能養小鬼的人,膽子不會這麼小。”
我搖搖頭“先拖走再說,希望你這辦法管用。”
我們倆把高坤架到了勘察車的後座上,然後兩人坐在前座看著他。我伸手把高坤脖子裏的木牌拎了出來“看看,人家可是掛著羅漢牌的人。你這麼懷疑人家合適麼?”
“羅漢牌?”毛八寶遲疑著俯身看著,剛看兩眼就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羅漢個屁牌啊,這是陰兵符!”
我被這三字嚇得一哆嗦,趕緊鬆了手“陰兵符?二哈給我說這是羅漢牌啊,還是什麼佛祖悟道的菩提樹的樹皮做的。”
“四老板,二哈的話你也能信啊?這哪是菩提樹的樹皮,這是陰沉木的木芯。”毛八寶說著,伸手把那木牌從高坤脖子上扯了下來,指著那陰刻的紋路“你再看這裏,裏麵這黑色的東西怕是人血或者其他什麼血。”
“二哈這都能看反了?”我還是有點不大信
毛八寶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他太過依賴符咒和那個隨身的小包,一旦見到了他不認識的,那就基本隻能靠蒙。羅漢牌那是佛祖所賜的至陽至正之物,怎麼能做的這麼小氣猥瑣?而且羅漢牌有個最大的特征,就是金漆紅線,那是絕不會褪色的。再說,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陰間的東西呢?”
我點點頭假裝明白了,他說這一大堆,就是最後一句靠譜。我指著那個木牌問他“你說這是陰兵符,這玩意幹啥用的?”
毛八寶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地府的等級森嚴,民間傳說的陰兵鬼將十判四聖閻羅王那都是真實存在的。閻王手下的兵就是陰兵,要是調兵那也得有兵符,這陰兵符就是調陰兵用的。”
他這話把我嚇了一條“這孫子不會調一隊陰兵過來搞我們吧?”
毛八寶傲然一笑“就憑他?我毛八寶用鬼將幹活那都隻是借,得焚香製符,時不時還得供奉一碗八寶飯。這小子除非是十判分身,否則休想調動一個陰兵。”
他正說著,後座上突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調不動陰兵?”
我們倆同時扭頭看去,剛才躺在後座上的高坤已經坐了起來,臉上神情陰鷙,麵容扭曲,兩隻眼睛裏似乎帶著無盡的怨咒。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