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門去醫院,還是如同昨天一般兩分組,毛八寶還是讓我跟周嵐在一起,說這樣好,別人看著不起疑。我說得了吧,這倒黴地方就沒幾個遊客,我們最多就是沒哈姆博格那金發碧眼好點有限。不過說歸說,到最後還是分頭行事,我們決定不在醫院裏找那護士談,而是偷偷跟著她,先看這人靠譜不靠譜再說。
我先跟周嵐一起又進了縣醫院的肝膽外科住院病房,我先瞄了一眼,見那護士在,然後讓周嵐出麵,借著看病人走錯樓層的借口去護士站套話,我則躲到了上麵一層,免得被照麵穿幫。
在等周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醫院裏來探望病人的人特別多,尤其是我呆的這層腫瘤科,都快趕上個菜市場了,說不上接踵摩肩那也是川流不息,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這麼熱鬧的住院部。可那些人多數都是進屋放下果籃和鮮花,跟病人說幾句話就出來,出來之後又不走,三五成群的在病房門口或是樓梯間嘀咕,話裏話外都是這病人病情如何,有沒有治愈希望,人人都是一副名醫的派頭,要是都換上一身白大褂,那簡直就是大夫開會了。可就這樣也沒個大夫護士的出來幹預一下,似乎根本沒人在意病人休息的問題。
正當我看著納悶又想不出所以然的時候,周嵐上樓來找我了,一看這情形她也楞了一下,停了一會才低聲跟我說“沒錯了,就是她。”
“這麼確定?”我拉著她一邊順著樓梯往下走一邊問
周嵐點頭“她們整個護士站裏就她一個姓丁的,昨天翻本子的時候我也看見劉三河通知書上的簽字了,她這姓好認。”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隨手取出手機讓哈姆博格和毛八寶準備。就在發信息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突然撇到一個人,那人三十歲左右,看穿著打扮應該是本地人。從剛才開始就盯著我看,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後來周嵐過來了,更沒功夫關注他了,但這會一下樓拐彎的,就總感覺他在跟著我。
發完信息,我利用把手機揣兜的機會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周嵐,低聲說道“身後有尾巴。”周嵐皺了皺眉頭沒吭聲,伸手挽住我的胳膊,我們倆就像剛剛看完家裏親戚的兩口子一樣慢悠悠的下了樓。剛一出住院部大樓,周嵐立刻從口袋裏掏出太陽鏡戴上,利用太陽鏡鍍膜的反光,我們倆能多多少少的觀察一下身後的情況。
從下樓到出醫院大門,那人一直跟著我們,等我們倆出了醫院大門,剛拐到路邊林蔭步道上的時候,那人突然衝著我們倆小跑過來。周嵐挽著我的胳膊不動聲色的放了下來,我也把手機放回口袋,空出兩手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那人一路小跑來到我們倆麵前,擋住了去路。我一皺眉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二位是山外來的吧?”
我含糊的答道“昂,是啊,有個親戚住院了,來看看。”
“哎喲喲,那可是一片孝心。不知道家裏人是啥病啊?”那人滿臉堆笑、
我有點不耐煩“你是誰啊?打聽這個幹什麼?”
那人忙不迭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名片,分別給了我和周嵐一人一張“我姓路,大路朝天的路。”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上麵印著他的名字,路大名,上麵還有一行字,寫著夕陽老年互助社,以及他的頭銜:老年關愛部主任。
看到這裏,我心裏鬆了一下,以為他是要找護工之類的工作,口氣緩和了幾分“原來是路主任。家裏老人是胃癌,晚期了。我們想在這裏住幾天,等病情稍微穩定一下然後把人接出去。大夫說可能就還幾個月的時間了,我們想讓老人跟著享享福,不在這山溝裏呆了。所以~~可能麻煩不到路主任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