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我就讓丁寧以她自己的名義在“十天內”下了注,這麼一來,下注趨勢開始大幅度傾斜,親生女兒都下了“十天內”,這幾乎就是病人必死的預兆。整個盤子在五天內破了億,就算賠率直接到了一賠一點二,還是有人在陸陸續續下注,就算扣掉10%的抽水,也比放在銀行裏來的快。而另外的“十天外”的賠率即使破了一賠十也沒人下注,隻有個別抱著僥幸心裏的人象征性的投了千八百塊錢,給自己博一絲機會。
這種一邊倒的下注方式搞的路大名頭都疼,他一邊埋怨我不該讓丁寧那麼早就用自己名字下注,一邊聯係別的“互助社”幫忙一起接盤,還催著醫院用最好的藥物和設備,無論如何得讓丁阿姨再拖三天。可他這些計策早已經動搖不了這些老油條,任他怎麼調低賠率和巴結醫院,還是沒人投“十天外”。
從第六天開始,路大名一天兩三個電話的催我下注。在他看來,隻有我也下了注,才算是上了一條船。在這件事的參與過程中,如果總有一個參與者遊離在外,確實很讓人不舒服。尤其是我之前表現出的豪氣和多多少少的不受控,總讓他覺得心裏沒底。在催我下注的時候,路大名話裏話外已經透出了一股不顧一切的痞氣,如果我還是不下注,他就要不客氣了。
第八天中午,我和哈姆博格來到了路大名的辦公室。路大名臉上跟開了花一樣迎出來“哎喲夏哥,你可算來了。辛苦辛苦,照顧老人辛苦了,先來喝杯水。”
借著這個由頭,他把我和哈姆博格讓進了屋裏,關上房門之後才小聲說道“我說哥哥,你是真沉得住氣啊。這都最後兩天了,咱也該差不多談談正事了。”
“嗯。談正事。”我一屁股坐下,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擺在路大名的桌上“這裏是五十萬,我個人的,買十天外。”
路大名楞了一下,隨即臉上笑開了花“哎喲,我的親哥,你這是要幫我平一下損失啊?這事辦的,仗義!”他說著,從兜裏掏出煙遞給我,然後親自給我點上。
我抽了口煙,笑眯眯的說“之前丁寧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不貼補一點說不過去嘛。”
路大名撓了撓頭“那你這是圖啥呢?讓親閨女下注買老太太十天內,你個養女的女婿大價錢買十天外?你就算再掏一千萬買十天內,那可就有點坑兄弟我了。”
我心裏明白他隻是虛張聲勢,現在投注額破億,扣掉一成的抽水之後,他也隻是賠那個0。02,但這名聲可就賺下了。這縣城裏的“互助社”能說動患者親生兒女在入院第二天就用自己真名實姓買患者活不過十天的,路大名這還是獨一份,而且也沒人接過這麼大的的盤子,以後他利用這個聲勢稍微有點動作,兩三把就能回本,路大名這小子這會應該偷著樂才對。
我笑著把話給他直接點破“你是開賭局的,還怕賠這點錢?再說,這縣城裏的互助社大大小小的十多家,可沒哪家有路主任你家這麼風光,敢接上億的盤子!這差不多全縣城都在您這投了吧?這一把出去,路主任名聲在外,還愁以後不掙錢?”
路大名笑嘻嘻的接話“還不是各位信得過我姓路的?不過也有渾水摸魚的,隔壁那幾個小子,東拚西湊的弄了一千來萬,也想從我這裏賺點零花!”說到這裏,他臉色雖然看起來陰沉,但還是隱藏不住心底的那份得意,能吸引別的互助社在他這裏下注,說明了什麼?實力!這可不是百八十萬能買來的東西。
我衝他笑了笑“對了,我還有幾個朋友也想跟著一起試試。”說著,我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銀行卡,一張張的擺在他麵前“這兩張裏麵加起來有一千萬,具體哪張多少錢我忘了,回頭麻煩你刷一下看看。這一張金額就大點了,三千萬。這張都不好意思說,是我的私房錢,一百五十萬,加上剛才的五十萬,正好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