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明拜見紅衣薩滿和寶木的時候,寶木正在吃包子。他沒想到柳家的人來得這麼快,而且和另外幾家帶著無數禮品來不一樣,柳家就來了倆人,柳家明和一個小廝打扮的孩子就那麼形單影隻的站在門口。
寶木倒是絲毫不在意這些,而且現在柳家人到,五仙齊集,距離他的霸體成功隻差一步,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會在意這些小節?
一樣的分賓主落座,一樣的客套寒暄,隻是不知為什麼,寶木覺得這柳家明臉上的幽怨更多了一些。他到也沒太在意,畢竟這事是人家付出,說沒有損害是假的。有點情緒也算正常,可這柳家明一個大男人,這會都快變怨婦了,實在是讓寶木有點不太好接受。
聊了一會,管家說飯菜準備好了,請幾位入席。三人進了飯廳分賓主落座,那柳家小廝就一直低頭站在柳家明側後方,也不說話吭聲,也不幫自己主人斟茶倒水,倒像個木頭樁子一般。
寶木看著奇怪,但也沒多吭聲,這是人家家務事,怎麼也輪不到他開口。他便索性舉起酒杯,客套了幾句,三個人酒杯一碰,隨後一仰脖,要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就在這個當口,柳家小廝突然動了。
在這個圓桌上,紅衣薩滿坐主人位,寶木坐上垂手,柳家明坐下垂手。柳家小廝本來是站在柳家明下手的,但剛才上菜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往柳家明上手位挪了一步,變成了站在柳家明和紅衣薩滿之間。這本來倒也是無心之舉,誰都沒有在意。可就是三人同時抬頭飲酒視線不便的時候,這小廝動手了。
他左手在紅衣薩滿的後頸根上一掐,右手同時在紅衣薩滿的眼睛上一拍,緊接著勒住紅衣薩滿的脖子就往門口跑。
紅衣薩滿能耐再大,那也是垂垂老朽,遭受突襲之後的反應遠比不上年輕人,更何況脖頸受製,視線被打亂,一時間竟然無力反抗,任由那小廝如同拖一隻死羊一般向門口拖去。
三個人吃飯的地方是後園偏廳,穿過一個院子就是後門,平日裏為了方便廚子和雜役進出,這門倒也不怎麼關。這會小廝拖著紅衣薩滿就往那裏跑,不說能不能對紅衣薩滿造成多大損傷,單就這個丟人法,紅衣薩滿也受不了。
一時之間,紅衣薩滿府上都亂了,無數的家丁教徒有的撲向小廝,有的奔向後門,無論如何也要把這膽敢冒犯紅衣薩滿大人的小子拿下了。那小廝也是機靈至極,先往後門虛晃一把,隨後反向而出,在這個偌大的宅子裏麵帶著紅衣薩滿的手下團團亂轉。
寶木看著亂成一鍋粥的薩滿府,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柳家明“柳先生,您這小廝的身手可是不一般啊。”話裏話外,已經明指柳家明是幕後主使了。
柳家明不躲不避的迎上了寶木的目光,聲音鎮定“我家這書童自幼習武,後來拜在我爹門下,一拜就是十多年,說實話,我現在都未能打過他。不過寶木先生,您先跟我去個地方,到時候怎麼處置我,就隨便您了。”
“什麼地方?”寶木眉頭一皺,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多事。
柳家明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另外一處院落“不遠,就在這紅衣薩滿府裏,走過去用不了多久。您當然可以現在就把我格殺當場。不過如果不跟我去一趟,那以後的日子裏,你可就算萬死,也無法贖罪之一二的。”
寶木看他一臉坦然,生生把嘴裏的髒話吞了回去,衝著柳家明一揚下巴“柳先生帶路吧,我不信堂堂紅衣薩滿府裏還能讓你掀出什麼花樣!”
後院花園裏被一個小廝攪得人仰馬翻,而寶木則和柳家明一前一後的信步走向了西側跨院。
這西側跨院平日裏基本沒什麼人來,這邊算是紅衣薩滿專用,據說裏麵珍藏著紅衣薩滿大人數十年來收集的各種資料和奇珍。但即便是寶木這身份也並沒有自由出入的權力。所以這次柳家明一提,寶木心中好奇心作怪,也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剛邁進西跨院,四名教徒便無聲無息的圍了上來,沒等寶木招呼,柳家明已經形如鬼魅一般撲了上去,瞬息之間拳打腳踢的把四名教徒放倒在地。然後如同沒事人一般隨手一引,請寶木入院。
寶木看的直皺眉頭,這柳家明的身手來看,這人絕對不簡單。而且他對紅衣薩滿府邸這麼熟悉,也必然是有隱情的。
兩人來到了西跨院的正房跟前,柳家明伸手推開房門,當仁不讓的走了進去,寶木緊跟其後邁步進屋。屋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三麵都是書架,上麵堆滿了各種經史子集,書架前放著一張條幾,上麵筆墨紙硯俱全,而就在條幾背後的書架上,還掛著一套薩滿袍服,顯示出了紅衣薩滿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