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事情解決掉,我心裏徹底輕鬆了,一心就想著走,找個肅靜地方跟陳先生好好嘮嘮。而賈明悅本身情緒也不高,估計也不想我們多呆,當下相互之間假情假意的客氣了幾句,我們幾個人便告辭離開了,走的時候壓根就沒往村子的方向想,直接沿著後山小路就往另一側繞,賈明悅也是看出了我們嫌麻煩,也沒點明,站在路口揮揮手就算告別了。
後山繞下來能有一個來小時,就看到了之前說過的度假村的圍牆,剛好有個剛送完客人的小電瓶車路過,哈姆伯格二話沒說就攔下車衝了上去,大大咧咧往前排一坐,衝著開車的服務生豪氣的一擺手“lobby,bsp; in!”
服務生沒搭理他,眼神中充滿了戒備的打量著我們幾個,這大下午的,從後山下來幾個灰頭土臉很狼狽的人,實在不容易往好處想。哈姆伯格是個老外不假,可光著膀子紮著繃帶,繃帶上還血跡斑斑,反而屬他最不像好人。
我扭頭看了看灰頭土臉的一群人,當時明白了服務生的意思,趕緊陪著笑臉“我們是出來徒步玩的,驢友你知道吧~~結果在後山迷路了,好不容易摸下來就正好看見你們這度假村了,正合計在你們這住一晚呢,你這車就到了,您辛苦幫忙開車送我們去大堂?”我一邊說,一邊費勁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錢包,給他看裏麵的身份證件。
服務生半信半疑的又看了我們幾眼,但終於是重新啟動了電瓶車,把我們拉到了大堂。等我們下車去辦入住手續的時候,這服務生還在跟保安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看得我又好氣又好笑。
因為有陳先生回歸這事,又有很多事要談,我索性開了個湖景別墅,又咬牙切齒的從度假村的私廚那裏要了一桌飯菜送到別墅,這一筆錢花下來,夠買兩輛我的破麵包了。為了陳先生,我忍了。
酒足飯飽之後,幾個人坐在露台上喝著紅酒抽著雪茄看著月色湖景,到真的是一番享受,不過我此刻也是真沒心情,剛喝完一杯紅酒,借著倒酒的功夫問陳先生“這會沒人了,也方便了,能跟我們說說您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終於憋不住了啊?”陳先生微微的笑著,端起紅酒輕輕品了一口“其實當時,我是真的做好死的準備了~~”
當初陳先生無意間救了濤哥,濤哥以護體真氣回報,許他永生。但對於一個平常人來說,這永生未必是好事。有意無意之間,他的行動都會受製於濤哥。陳先生不想這樣,他想活出點自己的樣子來,可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他一介凡夫俗子,離開濤哥的護體真氣那就是死路一條。
後來出了天機符的事情,陳先生和濤哥私底下談起,總覺得那幾個周家人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隻好把這事情暫時放下。正好我那時候又帶了大胡子回去,他這器靈的存在方式瞬間引起了陳先生的注意。
反複思量之後,陳先生決定搏一下,先把自己的氣息留在大胡子那裏一絲,萬一自己失敗了,還能有個挽回的機會,然後又散去了濤哥留下的護體真氣。他的本意是以一個普通人的姿態按照大胡子指點化為器靈,可他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雖然活了成百上千年,可畢竟是個凡人,如果不是濤哥用護體真氣保著,他早已經變成了一捧飛灰。現在他猛的散去護體真氣,純靠自己的力量,結果瞬間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陽間沒他事,陰間也沒他地兒,成了個遊魂野鬼一般的存在。而且他一變成這樣,根本沒法在八仙飯店地界裏麵呆了,就隻能先逃命,可八仙飯店底下那是什麼所在?鎮壓著千年陰魂的地方,當年周家千辛萬苦選擇的極陰之地!
陳先生根本就沒來得及想自己該怎麼辦,就被吸入了八仙飯店的地底之下!
等他從暈眩中慢慢清醒過來,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見身邊有兩個人在說話
“範爺,咱哥倆搭檔這麼多年,除了那個小胖子之外,還沒見過這麼個存在呢吧?”
那個叫做範爺的答道“陰簿上沒他的名,這人早就該死了,現在出現在這裏,倒也是奇怪。”
第一個聲音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範爺陰陰一笑“這事咱哥倆做不了主,帶回去給那幾位爺看看?”
“得來,就按您說的辦!”
話音剛落,陳先生隻覺得自己身體一輕,淩空浮了起來,一條鎖鏈從腋下穿出,把自己捆了結結實實,緊接著就晃晃悠悠向前飄去。陳先生心裏一緊,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往前一看,鎖鏈的另一頭握在一個全身素白的人手裏,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全身皂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