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茗張大了嘴巴,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下巴都要掉下去了:“我記得在鬥靈場上……那個鶴霜個子雖與你差不多,模樣裝束卻完全不同啊?”
月初寒為她再倒滿了一盅茶,敷衍了事地說道:“人靠衣裝,馬靠鞍!”
鶴茗認不出她是正常的,可二長老鶴穹等卻一定認得出,原因是月初寒破破爛爛的樣子和精致玲瓏的打扮他們都分別見過了。
“那我要找的就是你了。”鶴茗滿心好意地笑著,客客氣氣地將請帖掏給了月初寒。
她頓時警惕了起來,腦子裏不時閃過些疑問,讀過帖後,她的柳眉恍如將做小丘陵。
“這……”月初寒不敢妄做決定,鶴芙漪若給自己擺了一道鴻門宴,那去後的可能就是插翅難逃。
“霜兒?”鶴老正巧推開了屋門。
這聲喚來的剛剛好,月初寒舞著手中的帖子,興奮地站了起來,朝他招手喊著:“您老快些來,有客在呢!”
要知道,月初寒平常絕不會這般叫鶴老,“老頭”這個稱號她是用慣了的。
鶴老心頭一沉,臉色凝重了起來,不緊不慢地接過了那帖,每個字眼都仔細瞧了一遍,好一陣子後才將頭轉向了鶴茗,問詢道:“我可能同往?靈女可還請了什麼人?”
鶴茗一一作了答,鶴老獲邀同往,她還告訴說靈主也在受邀之列,不必擔心靈女的用意。
“既然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鶴老麵上是欣然答應了,可手心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送走鶴茗像是送走了尊祖宗一般,鶴老與月初寒還隱隱有些後怕。接下來,他們就需在此宴前事先周密籌劃一番,以防萬一。
而鶴冰一從鶴茗處得知鶴芙漪邀請了鶴老鶴霜,沒多思考就果斷地答應了。聯想到靈女素日咄咄逼人的模子,他又怎麼放得下心去,何況靈女又是特意邀請,自己當然不能拒絕。
北城,長老鑾殿中。
一排小廝正跪在地上,圍堵在殿門處,一齊哀求道:“望族女三思!”
在這方殿中,鶴然已出嫁南城,現今能被冠以族女名號的也唯有鶴菱了。
她褪去了常年的羅緞絲裙,故意去一小侍女處要了件麻布衣裳,打包些重要物件後,便向鶴倫處請辭,奈何他身為其父,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她獨自外出遊曆。
鶴菱火氣一大就要硬衝出殿,然而鶴倫立馬下令讓眾小廝攔截住她,如有人膽敢放她出殿,那麼就隻有被逐出殿的份。
今日這般僵化的局麵就是因此造成的。
“你們讓開!”鶴菱的青瞳中暗含著一絲戾氣,說話的方式都有些不同尋常,極像是一隻壓製著怒意的猛獸,隨時可能爆發。
她實在按捺不住性子,催動起了血脈之力,心一狠,一手指天,喚出了一隻全身血紅的巨鶴,對著麵前的所有人嘶鳴長嘯,陷入這般境況後,眾小廝不得不一同催動血脈之力抵抗,可是,終究無人能堅持太久,過不了幾時,鶴菱就可肆意出殿。
“住手!”鶴倫無法再於內殿中坐著,匆匆趕了出來。
他一掌拍出,那紅鶴直接湮滅在了空中,鶴倫的額上青筋暴起,臉上被氣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