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問天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像是再聽天大的笑話，不由對莫寧燕揶揄了一番，“你改得了姓名，又改得了血脈嗎？”
“是，你的血脈純正，可姐姐跟我是一路貨色，你還不是照樣腆著臉去給她當狗。”莫寧燕沒有中斷自己的話，接續說道：“而且，你還逼她跟你在一起了，不是嗎？”
如此玄而又玄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他自是愕然，“你在說什麼？！”
莫寧燕不屑一顧地朝旁邊“呸”了一聲，“這才是昨晚上的事情，南問天，如果你還需我點破些，我不妨再與你說個明白。”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姐姐，比起你來，那是好了一千倍都不止。”他就差沒把南凝煙當神供起來了。
但回報與付出從來都不成正比。
往昔的南凝煙隻視他為可有可無之物而已，這一點南問天不是不明了，不過願意裝糊塗罷了。
他自己說出去的那話就像一把刀子剜著心，疼痛而甘心。
見他沉寂了下來，莫寧燕轉頭望向了身旁的樹木，嗤之以鼻道：“癡兒。”
她那冷冽的聲音與南凝煙也有那麼一二分相似，她們姊妹間的共同之處其實並不少，隻是南凝煙一心要在南宥手下做殺手，莫寧燕卻始終不肯觸碰邪術。
她們身係一脈，母親是雁靈族中的再平常不過的族民，因其年輕時生得一副沉魚落雁之貌，故而各族的風流倜儻的人物都去訪問過那麼幾次，這其中就包含鮫靈族的靈王。
最後，二人私定終身，誕下了這對孿生女，靈界之中，異族不得通婚乃為常理，那時的靈主自然無法接納這兩個配不上身份的孩子，除非她們一輩子都認定自己是純正的鮫靈族血脈。
南凝煙沒有血脈之力，對於鮫靈族中那養尊處優的生活很是向往，她自行找到了靈主，否定了母親是雁靈族人的說法，屆時，她還曾勸說過莫寧燕，可是在莫寧燕的眼中，母親的血脈是無法磨滅的，兩姊妹由此決裂。
但兩人的聯係卻從未斷過，那是源自孿生的心靈感應，一旦一方受到危險或喜事，另一方的眼中便會間斷性地閃過那人當時看到的畫麵，這也就是莫寧燕一直對南凝煙的處境了如指掌的原因。
目前在她看來，南凝煙沒有任何性命之憂，莫寧燕也是為此而不願插手。
“靈主，你留我下來應是另有所圖，但說無妨。”南凝煙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莫白安是唯一一個讓她受困長達幾個月的人，雖然她身負邪術，可對貓靈族人造成極高的傷害，但這於雁靈族的效用則會大大降低，何況此時是她孤身一人，就是她拚死拚活地施術，也沒有對敵成功的機會。
莫白安留下她不過是為了給鶴月師徒爭取時間，並未想過其他，此時南凝煙問起來，他隻得胡謅兩句讓她繼續呆在這裏，“我這個人八卦得很，扒人家的八卦就是我的樂趣，所以……你講個大八卦，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