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淩重新審視了一遍眼前的賈劍,前一秒整個人還處在肉眼可見的緊張狀況,怎麼突然就說出了如此平靜的話語,。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捋清思路開始提問。
“陳國刺殺孫鵬宇,是在師範大學校區內,校區宿舍樓附近的攝像頭都被孫鵬宇的手下弄壞了,咖啡店裏本身就沒有安裝監控攝像,即便是如絕佳的機會,你和任橙竟然在咖啡店裏吵了一架,讓咖啡店的服務生全都記住了你倆。你到底對孫鵬宇做了什麼,惹得他要懸賞你。”
章鐸一下子就聽出了吳淩的立場,她是在保護他,怨恨他處理事情處理得不夠徹底。“吳執事,我當時隻是想救人,其他的事情沒多想。隻是救人的過程中孫鵬宇牽製了我,我給他踢暈了。我救了他,他卻來懸賞我,可笑。”
吳淩還是那張撲克臉,對章鐸的回答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繼續問道:“是你殺掉陳國的對吧,為什麼會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章鐸從吳淩的話中很清楚的知道賈劍和陳國見麵已經被查到了,但是章鐸確定他在大廈工地上的痕跡清理得很徹底,而且很完美的塑造了一個風係行凶的現場,他認定吳淩缺失了這一段的事實,開始狡辯,“並不是,陳國確實約了我,因為他被孫鵬宇抓到了,他們談的條件是用我換他,所以他把我騙到了東港附近的一座大樓上,他試圖殺掉我,我隻是把他打暈,隨後就離開了。”
“現場那麼厚的塵土,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如何離開?”
“沒有腳印?我走的樓梯,樓梯間的的確是塵土很大,但怎麼可能沒有留下腳印!”章鐸擺出了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瞪大了眼睛,表示難以置信。
章鐸猜的沒錯,這一段的確是吳淩推演邏輯不到的事實,無論從什麼角度,陳國的死都是無解的。風係與陳國這種渣滓結仇的可能性極低,即便是結仇在前,也沒有理由把樓梯間裏的腳印都清掉,從嫁禍的角度上看,不清掉腳印才是拖延查案時間、誤導查案方向的最佳選擇。陳國死亡的這件事,凶手的行為完全沒有邏輯可言,而開陽府的辦案方式是以邏輯行為為主導,邏輯不通,證據不足,案件偵破也就陷入了泥沼。
吳淩的視線從上車之後就沒有從章鐸身上移開過,除了賈劍最開始幾秒鍾的慌亂,章鐸的表現明顯實在是太冷靜了,在他身上讀不到恐懼也抓不到破綻,但吳淩也是有備而來的,思忖片刻,便拋出了一個極為棘手的問題,“賈劍你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又是怎麼回到家的。”
章鐸閉上眼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由心中大駭,當晚他滿身血跡,為了不被路人和攝像頭拍到,他選擇了飛回普瓦區,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埋了個雷,大意了。章鐸快速回顧一切可能的情況,決定賭一把。
“好吧,我承認。我是飛回家的,是被一個外籍風係強者帶回去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隻知道他在一個賞金信條的軟件裏的名字,叫英吉利巨炮。”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吳淩猝不及防,終於不再是撲克臉,多上了一分疑惑。
“英吉利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