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世回來時紅線卻已經斷了,她不甘心又綁了一次,第三世回來紅線雖然沒斷,但她依舊是沒有追到人。
道理她都懂,不過回想起來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失落。
“阿瀾可是有了想綁紅線之人?”
玄清正慢條斯理的解著紅線,看似隨意的問出這句話,或許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出語氣之中的試探。
“沒……沒有,我才沒有呢。”
阿瀾下意識的搖了搖腦袋,暗自嘀咕著自己這也不算是說謊,她現在確實沒有。
不過她這副模樣在玄清眼中卻像極了心虛,玄清的眸色不禁深了深,心中也止不住的生出些異樣的情緒。
兩人整理了一下午,這紅線也才整理出了一小半。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竹屋之中泛著暖光在寒夜之中顯得格外溫馨,阿瀾正在核對數目,玄清則自覺的在一旁將阿瀾數過的紅線放好。
“沒問題,沒有弄錯的。”
清點完紅線阿瀾頗有成就感,活動活動筋骨後才將目光投向玄清。
“今日忙了一天,都忘了給你摸尾巴,你現在快摸摸。”
自那日玄清哄騙阿瀾後,就算玄清不提起,阿瀾每日也會極為主動的讓玄清摸上一摸。
就像現在,阿瀾又露出自己蓬鬆的大尾巴,並乖巧的遞到玄清手中,以往玄清都是樂意至極,誰知今日玄清卻敷衍的摸了兩下就鬆了手。
“阿瀾還是留給想綁紅線的人摸吧,我這點小傷忍忍也就過去了。”
玄清說完就留給阿瀾一個背影,而阿瀾抱著自己的尾巴麵上滿是茫然,隻是看到夜色中玄清略顯淒涼的身影,她未經思考就跟了上去。
不過她還是慢了一步,玄清進了房間房門便隨之關上,隻留下不知所措的她站在門口。
“小玉,你怎麼了?”
阿瀾敲了敲門,等了一會裏麵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她又推了推門,沒推開。
“小玉?”
這次裏麵總算有了動靜。
裏麵的燭火滅了。
這下阿瀾是更加不解,站在門外想了一會,覺得今日玄清可能是太累了,於是對著門說了一句讓玄清好好休息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著屋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玄清隻覺得心中越發煩悶,眉頭也止不住的皺起。
最後終於忍不住,來到窗前透過窗縫看向另一邊的阿瀾,剛好阿瀾的窗戶沒關,玄清可以將屋內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這時回到屋中的阿瀾,看到屋中掛著的紅線,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從梳妝台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荷包。
將荷包打開後便從裏麵拿出了兩縷用紅線纏繞在一起的頭發,這兩縷頭發一縷是她的一縷是玄清的。
這縷頭發是第一世曆劫時,她趁著玄清小酣時偷偷剪下來的,那時她耍了些小手段在下界並未失去記憶,於是回來時也將這縷頭發給帶了回來,還從月老那弄了根紅線,想要將兩人的姻緣給綁住。
不過如今這線就算纏在一起也沒了意思,阿瀾找到繩結就想要將這紅線解開,但這紅線就像是同她作對一樣,解了半天沒有解開不說,反而越解越亂。
沒一會阿瀾就沒了耐心,拿來剪刀想要將其剪斷,這紅線卻出了奇的連剪刀都奈何不了。
最後她隻好將這兩縷頭發有塞進荷包放回了抽屜之中。
這一幕被窗邊的玄清給看的一清二楚,直到阿瀾的房間都滅了燈,他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窗前,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一早,玄清剛打開房門,一團白色的身影就撲向他懷中,他極為熟練的將其接住,低頭一看果然是已經化作原形的阿瀾。
此刻阿瀾也仰著自己的小腦袋看向玄清,並伸著脖子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玄清的臉。
玄清原本鬱悶的心情也霎時一掃而空,伸手便摸了摸阿瀾的腦袋,神色也變得柔和。
“小玉,你今日心情好些了嗎?”
感受到腦袋上的那隻手,阿瀾忍不住眯著眼蹭了蹭,隨後才開口問玄清。
不過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頭頂的手頓住,再看玄清的表情也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沒生氣。”
“可是我沒有問你有沒有生氣。”
此刻阿瀾的眼中滿是狡黠,昨天她思來想去,覺得玄清應當是生氣了,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還是得哄一哄,現在看來她猜的不錯。
“該去泡靈泉了。”
玄清微微與阿瀾錯開視線,將她放到一旁得竹椅上就頭也不回的朝著竹林後走去,頗有一副落荒而逃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