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靈劍與鐵劍不同,它的上品並不是最高等級,上品之上,亦如那天外有天。這些東西沒人一一教授給薑月年,剩下的,還要靠她自己慢慢頓悟。
轉瞬之間,一把全新的“全宗劍修基礎通用劍”就做好了。但這還沒完,這“鑄劍”對她來說不是一道坎,“遞劍”才是。一想到鶴之就站在外麵等她出去,薑月年就頭疼。
她在角落找到了一簾黑色的麵紗,確認自己已經把半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後,薑月年鼓足勇氣,直直向前,邁過了身前那道門。
“都別吵了,你們要的劍都已經鑄好了。”
薑月年故意掐著嗓子說話,說話尖細,聽著像鋸木頭,把李焱給嚇了一跳。“驗過劍後,如果並無問題,就請二位收起怨氣,趕緊離開吧。”這套表演堪稱完美,傾盡她畢生所學,鶴之絕不可能會認……
“嗚哇——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姐姐!”
“這段時間你都跑去哪裏了?怎麼不告而別?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害我瞎擔心一場!”鶴之又哭又笑,眼睛紅彤彤的,仔細去看他的眼角,還能看見晶瑩剔透的液體。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她在以大欺小,欺負小孩……
薑月年:……
這才用了多少時間,到三秒鍾了麼?好像到了,又好像沒到……可問題是……這也忒快了吧!
鶴之你這麼直截了當地當麵戳穿我,讓我方才的偽裝都顯得有些可笑。給我留一點麵子啊!我不要麵子的麼,淦!
所以,薑月年決定自己給自己“挽尊”。
招數當然是老一套的“拒不承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我素未謀麵,根本素不相識,我不認識你這個黃毛小兒……你……你可莫要亂叫。”
“還裝呢?姐姐。”
“你今天怎麼比鶴之還要愛玩?”鶴之腆著臉笑了個滿懷。他以為薑月年還在逗自己玩,可他哪裏是這麼容易糊弄的傻子,“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內側有三道疤痕?那是你練劍的時候劃傷的。”
薑月年瞳孔驟縮:有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把劍遞過來的時候,我都看到啦!”鶴之搖頭晃腦道,“這麼獨特的傷痕一般人可不常有,姐姐,難道你還要同鶴之狡辯麼?”
薑月年辯駁道:“這……這不是狡辯……”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麵紗揭下來,讓我好好瞧瞧,看個仔細?”鶴之將話頭推回去。
薑月年不信邪,她決定再辯:“因為……因為我生得奇醜無比,無法見人……”
這一說,直接把鶴之給惹生氣了:“啊!姐姐又不醜!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我的親娘龜龜……他果真是難纏得不行!這是打定主意賴上我了是嗎?!薑月年隻想大喊救命,但這周圍……全是吃瓜看戲的!就差拿兩張板凳讓他們拍拍坐著,再配上兩包瓜子了!
哪裏有能救她的人,分明一個能救她的、願意救她的都沒有!
算了,既然瞞不過去幹脆就認了吧……再這麼強嘴下去天就黑了,到時候,她痛苦,他折磨,二人無一善終,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薑月年自認倒黴,率先舉旗投降了。
“姐姐,這打鐵鋪這麼破,你為什麼要執意留在這裏啊?”
李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屁孩!問話就問話,你扯上我的鋪子幹什麼!這裏可不興一踩一捧啊,雖然……倒也沒有說錯。他那小鋪子和偌大一個劍宗完全無法比較。
“大概……是我更適合鑄劍而非修劍吧。”
“抱歉啦,鶴之,以後不能天天陪你玩了。”薑月年摸了摸他的頭,“但若是你日後得空,可以偶爾來桃源鎮的打鐵鋪看一看我。”
“最近因為升階大會的事,來到這的劍修特別多,鋪子裏缺人,騰不開手。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有空了。”
“啊……?”鶴之有些失落,“那姐姐你以後都不打算回劍宗了嗎?”
薑月年:……回去?開玩笑,我哪敢回去!但為了不讓鶴之難過,她選擇了更為委婉的說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回去的。”
“真的?”
“真的。”
他的眼睛亮了亮,滴溜溜地打轉:“姐姐你不缺機會呀,信不信鶴之現在就能給你找出一個來。”
薑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