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像是山石合擊發生的劇烈衝撞,禮雉奮力穩住,書頁像是浸過油一樣,表麵淡淡的浮光一閃而過。“是火……”乾坤終將消失,而留下的隻有紛飛的餘燼。
“我說,這空間塌了,你要怎麼進去……呢?”
他淡淡扭頭,卻發現了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一幕:薑月年竟然從空間裏逃出來了。隻不過她的發梢與身上全是沙石,看著狼狽不堪。她的師兄流不觴正摟抱著她,二人神情“一驚一懼”,似乎……她是剛剛闖出來時不小心撞入進他的懷中的。
“師……兄……你怎麼……”薑月年眨了眨眼睛。說實話,看見大師兄奮不顧身地闖進來要搭救自己時,她的心驟然停跳了一拍。
但他們非親非故的,這個“過分親密”的姿勢,無論怎麼看都十分尷尬啊!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指尖的盡頭是青白色長衫與溫熱的臂彎,薑月年向外推了推:“圖譜已解,我已經沒事了……”
“無事就好。”
流不觴鬆開護著腰的手,亂流橫轉,袖褶像是一雙緩緩撤開的羽翼,絨羽已褪,餘溫猶存。見此,薑月年心底的小人猛然搖了搖頭:師兄心地善良,換做是別人,也會像現在這樣出手相救的……
你還是別胡思亂想,免得會錯意了!
“你這次去有什麼收獲?該不會是空手而歸吧?”禮雉走上前來,打破了這二人世界的繾綣氛圍。
“當然有收獲。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薑月年向他賣了一個關子。雖然李孑說他是個“天賜奇人”,還托他照顧自己,但她就是本能地“不信任”禮雉。
或許是他那“開門就打”的惡劣形象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薑月年下意識覺得:這人就是個假裝斯文的“大惡霸”。
“蠢貨就是蠢貨。”
“該提防的不提防,不該提防的……淨瞎提防。”禮雉微眯起眼睛,敢情她願意相信魔修都不願意相信他。李孑是父親的恩人,他的托付對他來說是“重如山”,他又怎麼可能會違逆呢?
算了,這樣也好。
“既然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大惡人’……那你可要遵循本心,別隨便反悔。”禮雉從商多年,為了尋找奇貨四處雲遊,自在的習慣已經刻在性子裏,而他生平也不曾為誰所縛,少一份“牽掛”,就是多一份“安心”。
“對了,這個給你。”他扔過來一個錦囊,薑月年雙手接過,發現這其實是一袋靈石。“這靈石你拿著,日後淬火說不定用得上。”
薑月年:突然?他這是要幹什麼?
禮雉皺眉轉念:“你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