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指了指馬車後。
此處隻要再往前多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盾修的磐石宗了。身前的男人知道他想問什麼了,他擺了擺手,答道:“我們不是磐石宗內的盾修……我們……就是來幫他們送點東西的。”
不是盾修……?
也好,這裏是視野開闊的龜甲山大道,不在宗內,不方便我們動手。
左護法收了背在身後的彎刀,道了一句“有事,借過”後,邁著大步,徑直向遠處的磐石宗走去。
他走後,薑月年推開窗,撐著窗欞跳了出來:“師傅!剛剛過去的人……他在走近的瞬間就察覺到了我躲藏在馬車上。這個人,他一定不簡單!”
而他離開的方向恰好與二人的行路重合,這很難不讓人多想。“而且,盾修都是些長相粗獷的壯漢,他們平日裏也更喜歡那些健壯的人,像他這樣……瘦成竹竿的‘文弱款’是不可能與他們交好的。”
薑月年:“……”
師傅,人家那分明是“偏好”,怎麼到了你的這張嘴裏……就變成“喜好”了呢?甚至,還有偷偷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修仙界與人界不同,他們並沒有什麼身材歧視。你清醒一點啊,師傅!
“他應該隻是氣質文弱而已……實力必定不弱。”
“好嘛,不弱就不弱。別看了,人已經走了,可這活還是要幹的。好徒弟,咱們走起——!”
一聲利落鞭響,他一鞭抽四馬,繼續朝前趕路。磐石宗的大門漸漸近了,李焱的朋友和他說過‘這盾送到後,放在哪裏都可以’,他也不打算客氣,就這樣“韁繩一丟,東西一卸”,把它們通通扔到門口去。
可他想走近,他的四匹馬兒卻不讓他走近。它們走到離門還有一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住,縮著蹄子,徘徊不前。“咦……這是怎麼回事?”李焱拍了拍馬背,才發現它們哆嗦著,竟是在顫抖。
“你們……大白天看見鬼了?”都說黑貓的眼睛通靈,能看見鬼界來的亡魂,那這黑馬說不定也可以?李焱剛這麼想著,就被薑月年拍了一下腦殼子。
“徒弟,好端端的,你打我幹什麼?”
“不打你,讓你在這裏亂想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然後我被晾在一邊,看你發呆啊?”說完,薑月年下了馬車,拽著馬籠頭領著它們朝前走。
剛走到一半,磐石宗中傳出來一股異香,香味濃烈刺鼻,這個味道……薑月年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她剛想細聞,就被“辣”了一下。
在被“辣”到的那一個瞬間,她的頭腦發懵,五感喪失,像是被誰蒙住了眼睛和口鼻,她心神俱迷,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了……薑月年奮力搖了搖頭,隨後捏住鼻子,才不至於被這股力量影響到。
她還好,可她領著的馬兒就不太好了。它們一改怯懦的麵容,像是鬥牛發狂一樣,用高昂的蹄子掀起一地沙石,“師傅,拉緊韁繩!這馬……這馬不聽使喚,它要失控了!”
“我知道!”
李焱雙手向後一扯,趕忙收緊韁繩,可誰知它們因為甩動脖頸,讓腦袋上的馬籠頭順利被甩鬆了。鬆垮的繩讓他的手使不上力氣,一陣叮裏哐啷的聲音不斷在他的腦中盤旋:
“徒弟,我們……完、蛋、了!!!”
“哇啊——!”
它們徑直衝過磐石宗的大門,一路闖到了宗內。前方是一條長長的過道走廊,平坦開闊,馬車晃晃悠悠地疾馳著,還算安全,他們都鬆了一口氣。可再往前,就是一個刻著“磐石宗”字樣的石碑,石碑後麵沒有路了,而石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