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鬱棲醒來時,鼻尖盈滿桃子的香味。
本以為是紀晚歸早起放在桌上的靈桃的味道,感受身體隱隱的躁動後她才意識到不對。
屋外還在下著雨,天色陰沉。
鬱棲起了身,撩開床簾,就看到窗門緊閉,室內一片昏暗,室外雨幕朦朧。
軟榻上的身影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她皺著眉,拉過就在床邊的輪椅坐上。
越靠近軟榻,那種香甜越發明顯。
到了榻邊,鬱棲果不其然看到了雙頰嫣然,眉頭蹙起的紀晚歸。
十足十惹人憐惜的漂亮易碎感。
鬱棲深呼吸口氣,抑製住升溫的心頭,輕聲道:“紀……晚歸,紀晚歸。”
她推著輪椅又靠近了點,麵無表情卻頗有些手足無措地喊他:“醒醒,紀晚歸……你快醒醒。”
鬱棲過往數百年,因身邊人無不厭惡於她,視她為洪水猛獸,不願與她過多交流,她也不自討沒趣,多少年都是獨來獨往。
她和同性間都少有來往,與坤澤間則少之又少,更別提知道他們的雨露期該怎麼處理了。
倒是有雨露期的坤澤瞧著她表麵光鮮亮麗的身份故意勾引,但都被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打了出去,她還因此落得一個殘暴的名聲。
而對小公子,她肯定不能這麼做了。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很清楚,雨露的坤澤如易感的乾元一般,服用了抑製丹藥,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她的乾坤袋內倒是備了不少凝寒丹,隻是……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她的好妹妹的男人拿走了。
軟榻上的小公子許是聽到了人聲,雖然沒醒,但無意識地小聲呢喃:“好熱……”
不知是不是雨露期的影響,他平日裏幹淨清冽的聲音染上了甜意,柔軟地似抱怨又似撒嬌。
鬱棲猶豫半天才伸出摸他額頭的手,在聽到這聲呢喃後頓了好幾瞬,慢慢地落了下去。
微涼的手對於此刻渾身滾燙的紀晚歸來說,是最舒適不過的。
他小小地啊了聲,抓住那隻覆在額上的手,放在頰邊蹭了蹭。
手裏柔嫩的觸感美好得讓人心生遐想,鬱棲的麵上也已緋然。
定是彌漫的桃香讓她失了神智,剛剛才會任由小公子抓著她的手胡鬧。
她手指忍不住動了動,垂眸看著那張正乖巧埋在她手裏的,幾乎她一隻手就能覆蓋的臉。
也就是現在,他才比較像這世上的坤澤。
平素裏他的言行舉止,若非初見麵時他便告訴了她自己是坤澤,她很可能會認為他是中庸,甚至是還沒長大的乾元
鬱棲再次深吸了口氣,啞聲繼續喊他:“紀晚歸……”
話未盡,她就被因為不滿她的手變得溫熱,順著尋找涼意,結果翻了個身卻就要掉下軟塌的人而驚了下。
鬱棲連忙反手握住紀晚歸抓著自己的手往自己這邊用力,身體向前,另隻手從下麵接住他的腰。
小公子就這樣到了她的懷裏。
桃香陡然濃鬱了起來。
軟軟的,輕飄飄的一團在懷,鬱棲方寸大亂,身體急劇升溫,腦袋變成了漿糊。
紀晚歸也在這個時候,終於被小六吵醒了。
他沒睜眼,有氣無力道:“我怎麼那麼熱啊……”
小六焦急道:【小哥哥,你清醒一點,你雨露期到了!】
“什麼鬼,什麼雨露期,你是誰?”紀晚歸暈乎乎得,抬手想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姐,我好像……”發燒了。
手背蹭過什麼柔軟的東西,他嚇得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小六默默道:【小哥哥,你現在在反派懷裏。剛剛你差點從軟榻上翻下去,是反派接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