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幾口,奕雀煌俯身便開始嘔吐。
“殿下!”籽陽籽月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待到他將之前的酒水吐出來,滿室的酒味。
看他麵露苦澀,零卓忙為他擦幹嘴角,幫他順著氣,又喂了些清水讓他漱口。
另一方,阿壽聽到籽陽傳話後,立刻帶著隨行的郎中前來。
在大夫幫忙查看開藥後,零卓親曆而為的照顧著奕雀煌。
看出零卓的愧疚,一旁的阿壽眼神不動聲色的一閃,殿下這招苦肉計真是用的險之又險。
早在籽月去調換了酒後,尾隨她的西貝明月又將酒調換了回來,想協助零卓。
這些阿壽自發現後便立刻告訴了三殿下,殿下當時的笑意……
阿壽想起來便覺得那才更像一隻狐狸,狡詐的很,他將計就計,飲酒發病,有意刁難零卓,讓她心懷愧疚。
其實這郎中早就在西廂房候命了。
零卓親自喂奕雀煌喝下藥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一抬眼,才發覺早過了亥時。而籽月籽陽還有阿壽也不知何時出去,不見了蹤影。
零卓歎息,這幾個家夥這是想給他們兩人製造機會不成?
她看了看神色已經恢複如常,隻是依舊昏睡的奕雀煌又不由得好笑,覺得自己多想了,一個病人還能如何?
零卓就坐在床邊,一手支著下巴,端詳著床上躺著的奕雀煌。
年少時,關於他的傳言便是性格綿軟,淡泊名利。
在瀲灩池設宴款待他時,一杯子釀將他灌趴下,當時還笑他一杯倒。
此後因千閣學坊改革,自己被眾人為難時,還是他帶人出現救下了自己。當時還說欠他一個人情。
時過十載,這份人情非但沒還,反而成了恨意。
因為他是天界太子鳳皇。
而自己被他和天帝所操控的命運離奇曲折,所以就算他也投身成為奕雀煌也是被命運左右的眾生之一時,這份恨意也會被記在他身上。
至今,與夙歌離別的那一幕依舊時常入夢,一次次的半夜驚醒,痛哭失聲。
零卓鼻子一酸,淚順著臉頰滾落,忙用手背擦拭去。
那麼眼前近在咫尺的這個人,縱使他通曉自己的過去,就算他是君度,那也無法磨滅和改變零卓與夙歌生離死別的割舍之情。
零卓伸手覆在奕雀煌額頭,溫度已經恢複正常。
她正想收手離去,手卻突然被奕雀煌握住,他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
零卓一怔,顧不上抽回手,忙問:“你醒了,感覺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