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死了嗎?……”林溪說著,話鋒就一滯,隨後以拳擊掌,恍然大悟:“難怪!難怪!我就想著那皇朝的夙歌不會輕易被抓到,如今被軼若雪拿來引阿卓入局的就是有著夙歌外貌的鳳雲鶴。這麼無聊的事這天地間也隻有那個家夥能做得出來。”
林溪翻了個白眼,隨即不知從哪摸出一個葫蘆,打開蓋子聞了聞,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卓丫頭身上的月神香也該奏效了。如今老夫立刻就殺去軼族餘……咦?誰把老夫的月神引給偷了?!!!”林溪說著就把葫蘆翻過來倒在手心,話說一半卻沒有拿到預料中的東西。
於是他翻來複去看著手中的葫蘆,不敢置信的湊到葫蘆嘴邊看了又看。
奕雀煌一怔,扶額歎了口氣:“隻怕是被您老那隻貪吃的神獸偷去打牙祭了吧。”
林溪老臉一紅,心中將自家那隻貪嘴誤事的銀耳虎暗罵了個狗血噴頭,把葫蘆塞了回去,強自找了下理由,說道:“不要緊哈,雖然月神引沒了,但阿卓畢竟是老夫的一抹生魂,一定能感應的到她,嗬嗬,一定能。”
話說的他自己心中都沒底,於是撓了撓後腦勺就坐去一邊想辦法。
奕雀煌靜靜的躺下,看著房頂,想起中箭前,他與零卓四目相對,她眼中的神色,擔心與焦慮摻雜在一起。
隻是此時,不知她在哪裏,不知她還好嗎?
本該焦急的心此時卻很安靜,有乾坤鈴在阿卓那裏,她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除此之外,除此之外便隻有看見她與夙歌在一起的畫麵,他慢慢閉上了眼睛,這條路,比想象中要難,她的……心大概已經越來越遠……
奕雀煌無事的消息被封鎖的起來,每日僅有阿壽陪著醫官進出他室內。
外界皆傳瑞霖三皇子帶兵圍剿逆黨時中箭,身受重傷,時日無多。
消息傳到京師,瑞霖皇室皆驚,二皇子奕雀策卻心中有數,早在奕雀煌借兵之時,就提過會假死以迷惑對手。
為這個弟弟難得的任性,奕雀策哭笑不得,隨即下了令,宮中和市井間也禁止談論此事。
有時候不公之於眾的消息,更神秘,更引人遐思,還是往不好的地方遐思。
考慮到做戲要做全套,奕雀策自奕雀煌中箭消息一傳到宮中後,臉色就沒好過,接連下旨,將泰洲知府等一眾官員一律下了大牢,連同當日陪護的黑騎營兵士也都悉數降職處理,接連處罰近百人才住手,這場牽連處罰不可謂不嚴重。
一時間,整個瑞霖,三皇子奕雀煌是死是活這個話題,成了瑞霖的頭等大忌。
奕雀煌得知二哥此舉,明麵上在嚴懲,實則也算是變相的保護這些涉案人員,讓他們遠離風口浪尖。
能從瑞霖精銳之師黑騎營手下逃脫的人,定然是大凶大惡之人,不能以常人論處。
這些涉及那晚圍剿的官員兵士,若仍舊在職,不止奕雀煌的事會被傳的天花亂墜,包括這些人本身的生命安全也難保全,誰知道沒死的凶徒會不會反撲於暗中拿他們泄憤。
此時將他們送出局,化整為零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奕雀策也著實為這一群人都不能保護自己的寶貝弟弟而大動肝火,竟然還傳出中箭身亡的消息,於是出手便狠重了些。
“二皇子說,希望三殿下給他個理由和時間。不然整日一副苦瓜臉的模樣快要累死人了。再者帝後因此消息都假借生病而隱居後宮,國家大事全壓在他一人肩上,這個仇他日後一定會找您討回來,讓您有個心理準備。”自幼跟隨奕雀策的隱衛此時神態活靈活現的一手掐腰,一手指著一側的虛空,學著奕雀策的舉止言行,對奕雀煌稟報。
奕雀煌啞然失笑,為了配合阿卓迷惑軼族餘孽,此番也確實牽連廣了點。
但,軼族不除,這天下蒼生皆會陷入巨大災難。
阿卓已經心懷眾生的不惜獻血做引,如今怎麼能讓她前功盡棄。
奕雀煌振作起來,淡然一笑:“轉告二哥,待我回京,定然送他一份大禮。讓他暫且再忍一忍。”
“是。”隱衛一抱拳,便一個閃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