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她演一場戲給上天看,將二人定情的青玉印章摔碎。
他向命運低頭,為了保護她的隱忍割舍,最終生生吐出一口心頭血。
零卓紅了眼眶,眼淚在眼中打轉,這個世上,夙歌曾是她的信念,是她能在這個異世努力成長,努力存活的信念。
而自己之於他,也是信念,努力殺敵,軍功彪炳與自己比肩的信念。
隻不過,她做到了,夙歌也做到了,他們二人可以被帝王皇伊賢認可時,卻發現這些又算什麼,她早就被打上了天界太子鳳皇的烙印,這麼多年因為龍脈而不能相守的兜兜轉轉,都在鳳皇的操縱之下。
說什麼難道不知道奕雀煌在左右她的決定?
知道又能怎樣,他本質上還是天界太子鳳皇,不會改變。
逃不過的……
但也沒有必要再逃,他即便失憶仍然執著於自己,這一點來看其實也遠超過了當年夙歌因為她提出分手而怒摔了青玉印章的感情,即便當時那是一枚假的印章,但那份憤怒和再不回頭的離開卻是真的。
即便夙歌後來知道她是為了保護他才做的決定假意放手而懊悔。
但感情終究有過了裂痕。
而作為天界太子投身的奕雀煌則不同,零卓自年少時便拒絕過他多次不說,簡直可以算是軟硬兼施,再到如今失憶也會很快的接受零卓,立誓會保護她。
這般執著,她有什麼理由再逃避……
那便相愛吧,聽他的沒有什麼不好,被人寵著反而活的輕鬆開心。
“他知道。”零卓終是一笑,眼淚掉下來:“我們兩個終究被太多的現實和不得已打敗,不過,沒關係,天各一方也會各自安好,這便夠了。”
“阿卓……”潘非魚惋惜的一歎:“我也算是看著你們二人走到一起,不懼流言蜚語,不懼艱辛的也要守護彼此,隻覺得數十年辛苦堅持如今卻是放棄了,著實令人痛惜。不過如今既然如此,我反倒覺得三殿下更適合,作為多年好友,能有個人如此疼惜你,倒也是我們所願意見到的。”
零卓淡淡一笑,回想今日與奕雀煌相處時他所說的話,卻是踏實而溫馨的。
與他在一起,從不用想太多,顧忌太多,也不用擔心他是否支持。
無條件的被相信,僅此一點就足矣。
“我還擔心你會罵我見異思遷呢。”零卓調侃的說到。
“怎會,就算曾經這樣想過,不理解過,現在也都明白了。隻要你開心,我們作為好友的都是支持的。”潘非魚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零卓舒心的伸了個懶腰:“累了累了,潘大人,眼看還有半個月便要過年了,趕緊把在瑞霖的皇朝官員的俸祿和紅封都準備準備。年前大家也聚一聚,我還是比較喜歡熱熱鬧鬧的。”
“謹遵殿下旨意。”潘非魚笑著躬身一禮:“早些休息。臣告退。”
自從奕雀煌坦白心跡後。
奕雀策便一直帶著奕雀煌,兄弟兩個年前共同處理朝政與年底的各項核算事宜。
幾番觀察下,奕雀策打心底覺得這個弟弟以往二十年都是在扮豬吃虎,處理政事不緊毫不含糊,甚至比他還理智有條理。
就算是他有所糾結的棘手問題,奕雀煌也能在一旁提醒幾點,而後便讓他茅塞頓開。這倒是讓奕雀策對這個弟弟刮目相看。
直至正月二十六帝王封璽,百官休沐後,奕雀策才獨自一人去了趟南山溫泉宮。
先前就有下人來報,南山的山腳下有人發現了冰原狼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