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了?”零卓看他沉思不語,便踮著腳捏了捏他臉頰,笑的像隻得逞的小狐狸。
奕雀煌比她要高出一頭多,身材頎長,今日著了雪色的狐裘,內是一襲棗紅色的窄袖交領長袍,銀質的發冠高束著長發,固定發冠的絛繩自耳後垂下墜著流蘇,腰間隻懸了一枚玉佩,卻正是差點被零卓拿去當了的那枚。
捉住零卓的手,奕雀煌卻是將她扯進自己大氅之中,說到:“手怎麼涼了?”
“站在這裏看你發呆,沒人給暖一暖。”零卓嘟著嘴巴撒嬌。
“這個錯立刻改,次帝殿下接下來還想去哪?”奕雀煌伸手掛了下她的鼻鼻梁,眼眸中滿是寵溺。
“我們也去領一個平安符吧。”
“好,不過你要小心與我在一起,不要被人群衝散了。”奕雀煌牽著零卓沿著人少的路邊向著目標前行。
零卓隨著他,看著他的背影,跟隨著他的腳步。
有句話說得好叫恃寵而嬌,想不到以冷靜自持標榜的自己也會向這個男人撒嬌了,不由自主的想被他像孩子一般寵著。
過了初十,零卓便帶著車馬親自去福澤王府接明月。
奕雀策卻沒有再攔,隻是讓太醫隨行,叮囑明月好好調養,注意保暖,多用餐食……
“二殿下如此不放心不如也搬去皇朝駐紮所吧,駐紮所也有空房,要求不高的話也能湊合的。”零卓站在門口,看奕雀策在喋喋不休個沒完,便說到。
奕雀策白了她一眼,這小妮子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偏偏還在這添亂。
因著尚有婚約,福澤王府現在攔不住安和郡主,他也是怕自己哪日不在府中,明月出了什麼事。倒不如被零卓接走保護起來,他也放心。
明月則淺淺一笑,蹲身一禮:“這些日子有勞二殿下照顧,二殿下的救命之恩,明月此生定然銘記於心,日後若還有機會,必會回報殿下。”
奕雀策想扶她起來,但又頓住。
零卓則笑著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
房中再無他人,奕雀策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扶起明月:“對不起,待我處理完退婚一事,定然去接你回府。”
西貝明月一愣,頓時如遭雷擊,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奕雀策後退了兩步:“殿下……何出此言?!”
“明月……我……”奕雀策隻覺得自己喉嚨幹澀,心如擂鼓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二殿下,您的救命之恩,明月沒齒難忘。但明月喪夫喪子,是個不祥之人,此生再無他想,若是殿下憐憫明月,大可不必這樣,明月……明月不值得,也不配。殿下大婚乃是國事,又豈能說退就退。若是因明月而毀了殿下的良緣,明月萬死難辭其咎。”西貝明月言辭懇切,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淚也順著臉頰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