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朗月聽著她淡淡的哦了一聲,卻並無表示,想了想,狠下心來將自己的計劃坦白:“草民想借著殿下在瑞霖的勢力,來與雲家周旋,將雲家徹底擠垮,消失在瑞霖。”
“就憑你自己?”零卓坐回桌案後,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麵無喜憂。
“草民在瑞霖經營多年,雖說後來放棄收手,但在瑞霖依舊有些底蘊仍在,但草民在官場不如雲家占有優勢,所以……求殿下助草民一臂之力。”西貝朗月叩拜在地。
他今日化作侍從前來,也是因為進入瑞霖後,一直被雲家人跟蹤,中間也遇到過幾次追殺,好在有驚無險。
所以他深知,若沒有強大的靠山,在瑞霖絕難扳倒雲家。
而次帝零卓,就是再在合適不過的靠山。
於情於理,他西貝朗月都不會放棄這次投靠次帝的機會。
零卓沉默半晌,開口道:“我可以全力支撐你對付雲家,但我要你向天下所有人公開雲家對西貝家背信棄義之舉。並且以此來聲討雲家,與雲家誓死不休。”
西貝朗月渾身一震,他本意隻是想讓雲家破敗,而次帝零卓則是要讓雲家敗落的同時名譽掃地被世人唾棄。
雲家可是西貝家的祖家……
看出西貝朗月尚有遲疑。
潘非魚在一旁默默說到:“西貝公子有所不知,二殿下在冰原狼嘴中救下明月時,她腹中已有雲氏骨肉,但那孩子並非是因為受到驚嚇而亡,而是因為長期經過母體間接吸收了百花之毒。”
“百花……”西貝朗月不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對,即便沒有雲家將明月送去南山莊子上中途截殺一事,那孩子也已經中毒已深,不可能活著降生。殿下與我都親眼看著福瑞王府的太醫將孩子抱出來的,孩子通體紫青……”潘非魚袖著手說到,他也知,零卓想要瓦解雲家太久太久了,而這其中或許是不明白西貝家與雲家的關係才一直有著一重顧慮,而若是西貝朗月親自出手,則便是再好不過。
“別說了……”西貝朗月滿臉是淚,神情激動悲憤的努力壓抑著情緒,嗓音低啞。
零卓與潘非魚對視一眼,看懂彼此眼中的神情,西貝朗月偷偷前來瑞霖,大概並沒得到西貝族中的支持。
他隻是想給妹妹報的是欺辱之仇,他不過是想讓雲家大廈傾塌。
但不夠,這樣絕對不夠零卓的預期。
隻有雲家醜惡的嘴臉被世人所唾棄,那麼才能在大皇子的謀逆一事上再著重的加上一筆。
在真正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麵前,誰也不會是幹幹淨淨的,隻不過做人的底線和想要守護的道義,才能區分彼此的善惡。
零卓能熟知這一點,也是在她曆經無數磨難之後所得來的經驗。
她硬氣心腸來催動指引西貝朗月的時候,便是皇朝的次帝,手段與控製人心,都必須如此的幹脆。
西貝朗月終是滿眼血紅,目眥欲裂的咬牙說到:“草民定將雲氏一族打入塵埃,萬劫不複!”
零卓未在言語,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抬頭眯著眼睛望著耀眼的陽光,這場與大皇子的對決,即將正式拉開序幕。
敵明我暗,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不漏出破綻,否則若是敵不過對方的魚死網破,那麼勢必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