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瑪特之羽這樣的神級靈秘物更是如此,然而,眼前的男人用脫離規則的方法引導瑪特之羽逆位倒置,卻沒有引發汙染。
這證明,這其實是在瑪特之羽的規則之內,而那些規則是他不了解的,隱於靈秘物檔案之下的高級部分。
在禱文的最後,出現了一段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內容。
“請回應我的懇請,賦予我裁定的力量,此刻,我以正義與審判之名,我裁定,黃金之瞳所望者——”
謝星辰停頓片刻,看向淚水溢出眼眶的林有文。
輕聲卻不容修改地說:“是無罪之人,可以回家。”
林有文瞳孔震顫,他睜大了眼睛,被淚水洗滌的瞳孔裏清楚地映出謝星辰的笑容。
他還是懵懂未知的狀態,對發生的事情隻剩一片匪夷所思,但在謝星辰說出這話的時候,身上的枷鎖被全部卸除,他的身體變得輕盈,輕飄飄得像是要飛起來。
“哥……”林有文喃喃道,“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了?”
謝星辰無奈地看著他。
“為了你這一聲哥,我可付出了不少。不過,辜負了一個弟弟,總算沒有辜負第二個。”他得意地充林有文眨了眨眼,“怎麼樣?哥哥是不是無敵的?”
謝星辰笑了一下,鼓勵道:“不管怎麼樣,回去之後努努力,努努力活下去,好嗎?”
林有文聽不清謝星辰在說什麼,他的意識開始被抽離了。
但他知道謝星辰在對著自己笑,像之前和他一起走過的每一寸時光。
林有文拚命點頭。
死亡的結局被扭轉了。
他眼前出現了他所生活的城市,車水馬龍,有他想念的人來人往。夕陽落幕,巨大的led屏幕正放著他熟悉的廣告,他想起來明天沒有課,可以舒服得把上午睡過去,也想起了還差一點就能裝備畢業的遊戲賬號。
他想起了那張確診通知書,也想起了自己站在天台的邊緣拚命地質問命運為什麼是自己,拚命地祈禱能活下去。
每個人出生至今都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磨難。
車禍、災害、疾病折磨、親人離世、不被理解、不被期望、求而不得……
但還是得努努力,活下去呀。
這是他的願望。
他的神明,幫他實現了。
看到林有文的身影肉眼可見地消失,愚者麵無表情地問:“你會倒置,還能看到靈秘物檔案下麵被封存的內容,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星辰不著調地回答:“謝星辰啊,我的名字沒那麼難記吧?什麼倒置、檔案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這法子就這麼長在腦袋裏的,我也就是試試,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我試給你看,不收學費。”
他把黃金王座上的黃金瞳對準自己,被那雙眼睛凝視的感覺再次來臨,威壓充斥全身。
謝星辰張口,重新念誦剛才的禱文。
“……我裁定,黃金之瞳所望者……”
愚者好奇他的願望,更好奇這人還能鬧出什麼更大的,沒有任何阻止的想法。
但是,事情沒能如他所想,謝星辰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謝星辰的呼吸驟然停住。
暴風在他周圍席卷而來。
他在黃金之瞳裏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存在,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巨大——他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
那一瞬間他隻感覺到渾身淌滿了冷汗,陰冷的、潮濕的、幽暗的目光從翻滾的綠泥裏望過來。
還好,在視線即將觸碰到的一瞬間,謝星辰猛地回過神,意識短暫的分野,他回歸現實,身體沉重得像是被人灌了鉛,隻能咬緊牙關,再次抓住瑪特之羽,將它撥轉回正位,用鑄銀鎖鏈將它鎖了起來。
那股壓迫性的力量頓時彌散,愚者悶哼一聲,在能動的一瞬間轉動手杖,胸前口袋裏飛出相連的手帕捆住了謝星辰的手腕,幾個跳動的泥巴捏成的小人嘰嘰喳喳地叫著,一屁股坐在謝星辰身上,把他壓倒在地。
“你都做了什麼?”愚者鐵青著臉,嚴肅地質問,“你……直視了……”他聲音顫抖,沒辦法說出後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