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幾個鼓起勇氣來跟他表白的,都被他拒絕得直白又不留情麵。
時間久了,任誰都看得出,他對男人和男人攪和在一起的事不感興趣。
所以楚季南現在才會這麼緊張,連盛放對著他的背影都讓他瞅出幾分冷漠和不近人情來,急得他抬手抓兩下頭發。
要是周夏在就好了,誰都知道周夏是盛放的柔軟劑,是鱷魚嘴裏的牙簽鳥,但凡有周夏在的場合,盛放就不可能真的發脾氣。
如果現在周夏在宿舍,氣氛好歹能緩和一點不是。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偷摸給周夏發個微信讓他趕緊回宿舍,耳邊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看了。”
是有些清冷的少年音,音色好聽,綿綿的,落在耳朵裏,像融化的冰淇淋,勾了一圈,餘音尚在,饞的人想再多聽兩句。
“不看了?”
這是另一個聲音,厚了點,很有質感,不大的年紀,卻有男人的氣勢在了。
是他們放哥。
“不看了,不想看了。”
這句話落下,便有一顆淺栗色的腦袋從盛放胸前探了出來,後腦勺小巧飽滿,栗色的發絲微卷,蓬鬆柔軟,看起來很好揉。
下一秒一隻大掌還真的扣在上麵輕揉了一把:“才看了一半,再看會,陪我看完好不好。”
“不看了,沒心情,腿都坐麻了。”
栗色腦袋又搖兩下,打著哈欠起身,一回頭就看到楚季南張著嘴巴驚詫到癡呆的神情,好笑道:“嘴張這麼大幹嘛,你吞蟑螂了。”
楚季南回神,“呸”一聲:“別惡心我,老子最討厭蟑螂了,不是,周夏你在宿舍啊!”
周夏慢吞吞打完哈欠,冷玉一樣光滑的麵容有些病態的蒼白,眼尾紅紅的,兩簇濃密的睫毛垂下來,遮住大半的眸光,看起來有些沒精神。
“我今天就沒出宿舍啊。”
周夏說這話時,人還站在盛放兩腿間,他想出去,奈何這兩條大腿箍得嚴實,大腿肌邦邦硬,他根本推不動。
他現本來也就沒什麼力氣,幹脆就往後麵的桌子一倚,懶洋洋的。
楚季南瞅了好半天對麵這倆人的姿勢,實在繃不住了:“周夏,你,你剛才坐哪兒的。”
要說他們放哥身材好呢,肩寬背闊的,周夏雖然瘦弱了點,可到底也是一米七幾的大男生,竟然也能被盛放完完全全罩在懷裏,一根頭發絲都露不出來。
周夏抬眸看他一眼,唇角是漫不經心的淺笑:“你猜呢。”
楚季南覺得自己被攝魂了,捂著胸口,也一字一句回:“我不敢猜。”
在旁邊看熱鬧的蕭北也加入聊天:“楚季南你是不是傻,就咱放哥跟夏夏這焦不離孟的好交情,你還管他坐哪,他就是騎放哥頭上也一點都不值得大驚小怪好不好。”
這話倒是沒錯,楚季南撓撓下巴,據說盛放跟周夏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雖然盛放不喜歡同性戀,平時跟男生有一點肢體接觸都惡心得不行,但偏偏周夏是個例外。
別說肢體接觸了,盛放恨不能把周夏時時刻刻別褲腰帶上,揣口袋裏,周夏就不是個女的,要真是個女的,早就被盛放定下來了。
奇怪是奇怪,可再奇怪的事,要是每天都見,甚至每時每刻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們三個插科打諢,一直沒什麼聲音的盛放也突然抬高手臂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按在後頸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哢哢”活動著僵硬的脖子。
楚季南頓時如臨大敵,渾身毛孔都開始戒備,他可沒忘了自己剛才踩了盛放雷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