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沒人來煩他,溫斐然正好樂得清靜。
他隻要一有空閑就加足馬力繡花,每次捧著塊布坐在床上挑啊挑的,駱繹書一進來看到這就氣得摔門出去了!偏偏溫斐然當他像不存在的一樣,照繡不誤。
這讓小少爺認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所以對溫斐然就越發冷淡。
到後來,他們唯一的相處時間就是駱繹書讓溫斐然給讀英語對話。不過就這他也不敢讓他多讀,因為每次他聽溫斐然讀英語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麻麻的酥癢的感覺從脊椎骨顫栗著升上來。
升到哪裏去也不知道,大概是喉嚨口吧,所以駱繹書聽著他讀書就喉頭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奇怪,所以他找溫斐然讀英語的次數越來越少,到後來幹脆就是自己捧著磁帶自學。糾正了口音之後,駱繹書發現他也不再需要溫斐然教了。
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麵對班裏同學的閑言碎語,溫斐然可以做到活得與世隔絕。
但是駱繹書不行。
每當有人對著溫斐然陰陽怪氣,他隻要凶狠地一瞪回去,那些人往往就不敢吱聲了。
但也有頭鐵的。
就比如說黃哲,上次當著全班的麵說溫斐然是孤兒,這次當麵罵他是窮鬼,鄉巴佬!
溫斐然使出瞪眼大法,可他不僅沒退縮,還反瞪了回去,大罵溫斐然你個鱉孫!
他擋著道了,於是溫斐然不耐煩地辣手摧花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黃哲被他一巴掌扇到了地上。耳朵裏頓時一陣熱,頭暈腦脹的竟然流出了鼻血。
一看到血,他抹了又抹,一臉不可置信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駱繹書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反應過來道:“你怎麼能打人呢!”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溫斐然打架了,現在想來是慣犯了。
溫斐然不屑道:“打就打了,還要挑日子嗎!”
黃哲當著他們的麵連滾帶爬跑出去報告老師了,駱繹書和黃哲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經過這事之後,他就更不想理溫斐然了。
寢室裏時刻彌漫著低氣壓,連兩活寶都不敢大聲講話了。
隔天,溫斐然就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
黃哲他媽陪著臉上還有巴掌印的黃哲找上門來了,要求老師必須給個說法!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要讓打人的孩子付出代價!
她連著三個驚歎號,盛氣淩人,連班主任樊老師都有些為難。
她想讓黃哲講講事情的經過,黃哲就說溫斐然打他!
讓溫斐然自己講講,溫斐然又冷著臉不做聲。
不過他一句話也不說反而坐實了他有錯的事實,這不自己也不敢狡辯了嗎!聽兒子說這娃家裏是孤兒,黃哲他媽就譏諷道:“果然沒媽的孩子就是沒教養!”
她穿著一件皮草,陣陣刺鼻的香水味鑽進鼻腔,連樊老師也皺了皺眉頭。
氣氛正僵持著,這時坐在隔壁位子上的英語老師突然幫了句嘴,她道:“溫斐然這同學上課從來就不好好聽講,我建議他還是退學吧!”
“樊老師你看如何?”
她頂這英語課本來就一肚子怨氣,現在這學生剛好撞在她槍口上了。
樊老師皺眉道:“陳老師,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知不知道溫斐然同學上次月考英語是全校第一呀?”
“啊?”,這回英語老師還真是愣了。
她不太願意教英語,所以學生的英語成績她也沒多關注,每次隻要一上完課她就走了。
她沒想到這個上課睡覺的孩子竟然成績這麼好。
見黃哲媽媽不依不撓,溫斐然又不肯出聲,樊老師隻好自己先敲定,說這事肯定有個說法,讓黃哲媽媽暫時先回去,這樣鬧對學校和孩子影響都不好。
黃哲媽不好對老師怎麼樣,於是說了一大通,最後又狠狠瞪了溫斐然幾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等人走後,樊老師建議溫斐然要不要賠錢了事?
溫斐然當然不肯賠,廢話,賠了他這幾個月花不就白繡了嗎!
於是這件事就拖著,期間黃哲因為他的心狠手辣不敢直接招惹他,就暗戳戳地在背地裏說他壞話。直到他媽再次找上門來,說再不賠錢就要報警了,讓這孩子蹲局子去!
樊老師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學生蹲局子,於是隻好自己先墊了賠付的錢,謊稱這是溫斐然同學給的。
聽說後,溫斐然第二天就將自己繡花的錢還給了樊老師。
樊老師摸著他的頭道:“以後不要打架了,有人說你你就來找老師,老師會解決的!”
“好好去讀書吧。”
溫斐然“嗯!”了一聲,想著的確不能在學校裏打架了,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