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隻是想幫我隱瞞身份……”
沒想到不是妖妃發善心,是要自己用身體去換。
令梅歡有些難堪,這種交易她絕不答應,“不行,你可以提別的要求。”
“為何?”妖妃在她身邊和衣躺下,冰冷的眸裏劃過幾分暖意,“可是本宮哪裏不合你心意?”
“你哪哪兒都不合我心意,”梅歡戀戀不舍摸了下柔軟的被褥,她今天特地讓蘇喜按照她的喜好把床鋪裏裏外外換一遍,哪成想自己竟然睡不上了。
“明天你就回自己宮睡吧。”
梅歡將束胸往懷裏一揣,準備今晚先出去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你在嫌棄本宮?”
梅歡根本就沒看見妖妃動作,手已經被死死箍住,妖妃盯著她的眼睛,冷笑問道:,“皇後哪裏合你心意?”
“最起碼皇後比你好,人家可不會做出這種事。”
無論梅歡怎麼用力也掙不脫,反倒被捏的越來越疼,她氣得眼睛泛紅,低吼道:“放手!”
見她惱怒,妖妃便氣勢弱了,慢慢鬆開手,有意無意攔在梅歡身前,“你敢出這個門,本宮便把你身份捅出去。”
“你隨意。”
梅歡把狠話一撂,抬腳繞過她,走的沒有絲毫猶豫。
“把束胸還本宮,你既不與本宮燕好,本宮親手裁縫的一針一線穿在你身上是何道理?”
梅歡繃著臉把束胸給她,便聽她又道:“你不欲與本宮燕好,今日為何又輕薄本宮?”
“我沒有輕薄你。”
在梅歡快要走出內室,再次被她叫住,“梅歡,你知道輕薄本宮的下場嗎?”
“……”
梅歡知道,上一個人已經死了,原身並沒有穿進她的身體。
“我答應你,但我需要時間。”梅歡語氣硬邦邦的,一臉不情願。
夭清也不介意,微微勾起了唇,“本宮就知道你怕死。”
“……”
梅歡麻木著臉,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被她拽回床榻,強硬蓋上錦被,越來越惱火,“妖妃,你睡裏麵。”
妖妃嗯了聲,出了內室。
回來時一手提著她的鞋,另一隻手拿著兩條幹淨毛巾,讓梅歡心又軟了下來。
少女白皙嬌俏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別扭道了謝。
夭清看在眼裏,心情不自覺好轉,給她擦起頭發來便也格外溫柔,周身透著如沐春風的溫暖。
擦完頭發,梅歡說了聲謝謝,就準備休息了。
妖妃吹滅室內燭火,隻留下夜明珠散發出的柔光,冷冷清清似登堂入室的月光。
她背對著光線,宛如破繭的彩蝶,一層層褪去薄紗素衣,將美玉無瑕的身姿展現在梅歡跟前。
散落在腳邊的衣衫堆積恍若隻為韋陀一現的一朵曇花,從曇花中走出的妖精蓮步來到床前。
她微微俯身湊到了雙眸緊閉的梅歡胸前,“歡歡心跳亂了,何不睜眼瞧瞧臣妾?”
妖妃不複清冷,聲音裏的柔情蜜意似要溢出,連空氣都變得黏膩起來。
梅歡明明覺得沒什麼,大家都是女的,可臉上的溫度遲遲下不去,不想理這個出爾反爾的妖妃,隻能閉著眼睛裝睡。
誰料爬在她胸口的妖妃安分不到兩秒,又伸手揉捏她的臉,冰冷的掌心輕易給她降了溫。
梅歡這幾次與妖妃接觸都發現她手心冰涼不似常人,這會兒有心轉移她注意力,便佯裝隨意拉開她的手,“姐姐,你手怎麼這麼冰?”
她還是不敢睜眼,怕看到了光溜溜的妖妃。
妖妃半晌沒接話,就在她忍不住想睜眼看看啥情況的時候,妖妃有動靜了,翻身在裏側躺下,又側過身抱住她,“本宮身子也涼,不信你摸摸。”
梅歡臉上溫度又升了上來,“不摸,我不喜歡你,摸你沒感覺。”
“本宮知道你在口是心非。”
妖妃回答的很快,大概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梅歡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自戀。”
“本宮畏寒,夏日我抱著你睡,冬日換你為我取暖可好?”
梅歡不吭聲,她又催問了一遍,“為何不應?現在已經初夏了。”
床底下還有梅歡的跑路計劃,她不會在皇宮待多久,根本沒法回答。
不過,妖妃抱著確實挺涼快的,隔著單薄中衣都感覺到了涼,梅歡咳了兩聲,“睡覺吧。”
梅歡開始裝睡,刻意平穩了氣息。
好在妖妃還算有些良心,沒再折騰她,倒也算得上一夜好眠。
第二天,梅歡剛醒就發現妖妃不在床上了,瞬間一個激靈,看到自己睡相沒有亂七八糟才稍稍放心,縮在被窩裏把束胸穿上,倒也合適。
蘇喜正神氣指揮小太監灑掃庭院,見梅歡穿戴整齊出來,笑容頓時變得狗腿子起來,“哎呦,皇上,您起來怎麼不告訴奴才一聲,好讓奴才們進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