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停鶴渾身上下像是被電過一般呆立在那裏。
顧青禮見這人半晌都沒有個反應,伸出手又朝著隋停鶴麵前揮了揮。
隋停鶴回了神,霎時間臉暴漲通紅,浴室的門一下子被他甩著關了上。
這人竟然洗澡都不鎖門的!
顧青禮:???
他看著因為關門的人過於急切用力導致還在咣當的門,歎了口氣。
他老公看起來對他的六塊腹肌也沒興趣。
他老公好單純,臉紅得像他在動物園看見的猴子屁股。
話說回來,他膝蓋好像青了。
顧青禮捂著膝蓋呲了兩聲。
有點點疼。
浴室裏的水聲再度響了起來,隋停鶴坐在床上,臉熱得燙手。
他剛才,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
應該吧?
他好像沒有看見顧青禮的六塊腹肌。
對的。
隋停鶴給自己洗腦。
他絕對絕對沒有看見顧青禮的六塊腹肌。
倒是
隋停鶴腦子裏放電影似的閃爍出顧青禮剛才的樣子,眉毛皺了皺,推門跟傭人說了些什麼。
顧青禮把之間隋停鶴的要求聽了去,不再裹著浴巾濕噠噠出來。
紅格子睡衣包裹下,倒顯得他整個人溫順了許多。
他拿著白色的毛巾擦著頭發,見隋停鶴小學生似的正襟危坐坐在床上,言有所指指了指自己被衣服覆蓋住的腹肌,調侃道:“老公你真的沒有看見嗎?”
“沒有!”
隋停鶴使勁搖了搖頭。
“那可惜了。”顧青禮吹了個口哨,“你又缺乏了一次欣賞美麗腹肌的機會。”
謝謝。
隋停鶴閉了閉眼。
他也不是很想要這個機會。
他幹脆略過這個話題,眼神在顧青禮的右腿膝蓋骨打了轉,“你膝蓋那裏是不是磕青了。”
他說:“我剛找阿姨要了紅花油。”
顧青禮眉毛揚了揚,擦頭發的手也停滯了,言笑晏晏道:“老公這都被你發現了?但其實也沒有多疼啦!”
隋停鶴看著顧青禮一邊說著不疼不疼,一邊拽起自己的褲子腿往上拽了老高,就差直接把那大片的淤青懟到他臉上讓他好好看個究竟。
就問問欲拒還迎這個詞怎麼寫吧。
他搖了搖頭,拽著對方也從床上坐了下來。
顧青禮膝蓋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摔得狠了,黃裏泛青,青裏泛紫,旁邊跟著的還有幾塊斑斑點點的小淤青。
這腿看起來是慘得不能再慘。
隋停鶴蔫兒壞,看著顧青禮傷得最狠的地方倒是沒狠下心,挑了那些稀稀拉拉的小淤青摁了幾下。
“操。”顧青禮直接一個機靈把腿往回抽了抽,嚷道:“隋停鶴你他媽謀殺親夫!”
隋停鶴翻了個白眼,見顧青禮在那兒嘚瑟嘚瑟的,氣得他就不打一處來。
紅花油覆在青了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顧青禮嗷嗷叫了兩聲,又被隋停鶴瞪得收回了音。
他撇撇嘴。
這人真凶。
隋停鶴幫顧青禮把淤血揉了開,才帶點嘲諷語調問:“你多大了還能在浴室裏摔著?”
“我十八。”顧青禮說:“芳齡一枝花。”
隋停鶴差點給顧青禮從床上踹下去。
紅花油被他揉的已經基本吸收了去,他把顧青禮的褲腿又放了下來,指指那張一米八的大床,“我先聲明好,這床咱倆一人一半,誰也不幹涉誰。”
顧青禮全然沒care隋停鶴到底在說什麼。
他搓了搓手,期待地問:“老公,我們不做點什麼嗎?”
“比如說什麼睡前小運動?”
隋停鶴了然點了點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