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風華抱著一個精致的鞋盒,神情木然地走出供銷社,她的眼睛裏沒有半分神采,明明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看上去卻像一個提線木偶,沒有一點鮮活氣兒。
若是有觀察仔細的,就會發現她走路時膝蓋打彎的弧度,都像是提前算好的,每一步都一模一樣。
突然她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像觸電一般顫栗起來。
“同誌,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供銷社的售貨員聽到動靜跑出來,一把拉住喬風華。
喬風華隻覺得腦海中轟隆隆一陣嗡鳴,全身眩暈的厲害,穩住之後她抬頭對上售貨員擔憂的目光。
“我沒事……”聲音出口的刹那,心中立刻升起一陣狂喜。
她這是脫離控製了?
前年生完寶寶之後,她還沒來得及抱上一抱,身體便突然被一個名叫係統的東西控製,徹底淪為別人的傀儡。
她能夠看到自己身體所做的一切,卻無法支配自己的行動。
整整兩年,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作妖。
故意冷落虐待寶寶,平時看都不看一眼,等寶寶長大一點會走路的時候,每每摔倒朝她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時,她要麼漠視,要麼直接把小家夥推開,有時候甚至還會莫名其妙給孩子兩巴掌。
整整兩年,她的孩子吃盡苦楚,變得內向敏感,不敢開口說話,看到她這個母親便會瑟瑟發抖。
喬風華心痛的渾身抽搐,她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自殘,都沒能突破莫名的桎梏。
但那股莫名的力量,傷害的對象不僅僅隻針對女兒。
對丈夫韓慶山,她做的更是過分,每日動輒冷嘲熱諷,欺辱謾罵。
前幾天更是惡毒,騙韓慶山去山上采山貨,在他上山的路上,偷偷使絆子把他推下山,致使韓慶山摔斷了腿,在山裏躺了一整夜才被人救回家。
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韓慶山還在家躺著休養,不管旁人說什麼,她就是攔著不讓往醫院送。
惡毒地傷害著身邊所有的人,喬風華剛開始以為,那股莫名的力量就是想要毀了她。
直到出現一個例外。
就是她的小叔子韓慶水,從身體被控製的那一刻起,那莫名的力量無底線地討好韓慶水,家裏的錢不是給他買吃的,就是買穿的,每天在村頭等著他下班,對他各種噓寒問暖。
哪怕這種行為,導致村子裏流言四起,她也絲毫不在乎。
喬風華目睹這一切,她埋怨、掙紮、大罵,像個瘋子一般哭鬧,卻始終於事無補。
起初,她以為自己是中邪了,可隨著每日的掙紮,在被控製的第二年,她的腦海中偶爾會浮現出兩個人的對話,從對話中喬風華逐漸理出了條理。
就像前天下午,兩個人是這麼說的:
“係統,再給韓慶山出點難題,想辦法把他的腿折騰斷。”
“好的,主人,需要500積分。”
“500?不是已經扣了8800積分?”
“那是控製喬風華需要的積分,折騰斷韓慶山的腿,需要另外的積分。”
“行吧行吧,拿去,順便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賺積分,這也太不經花了。”
“主人,我已經將喬風華一家綁定為你的對照組,他們過得越差越倒黴,咱們獲得的積分就越高,這可是主係統新開放的功能,所有穿越者用了都說好呐。”
這段對話結束之後,韓慶山隔天上山便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