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決。你們不是三催五請,急著想要真相,朕就讓當事人自己證明他的清白。怎麼,是不是有些不服氣。你天天逼著朕的時候有給過朕一絲喘息的機會嗎?”
餘興不知死活的,他說道:“皇上,維護朝廷安定是我等的分內之事。”寧啟薇臉有慍色,說道:“餘大人,你難道真的是為了朝廷嗎?還是出於私心。”“臣決無私心。”餘興答得倒是坦然。
“餘大人,好好看看這本刑部近幾月所經辦的案件,你自己看看有幾樁幾件是出於公心。”寧啟薇奮力將手中的卷宗摔到餘興麵前。餘興撿起來一看,他不禁抹了一把汗。
“怎麼,餘大人。你這也是出於公心嗎?”寧啟薇怒道。餘興低頭不語。
餘興癱倒在地,說道:“臣…”寧啟薇漠然說道:“若要指責別人,自己就要先站得正。將餘大人押下去,廷杖二十。以示懲戒!”
大臣們都不敢吱聲,寧啟薇淡淡地說道:“諸位,梁睿通敵之事是真是假,尚未有定論。你莫要逼得太過了。退朝。”寧啟薇憤怒地拂袖而去。
她回到禦書房後,總感覺心煩意亂,心裏堵得慌。
那日她與梁睿近在咫尺的眉目相對,她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裏慌亂。
如今讓她用何種感情去麵對此時的局麵。
她是個女子,不錯,她是個隱瞞了天下人的女子,還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女子。
若不是當年國不可一日無主,朝不可一日無子嗣,她也不可能坐在這寶座,身份這等尷尬。
罷了,罷了,眼前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隻是誰又能說得了體己話。
“寧絨見過皇上。”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時,寧絨來得及時。
“平身。到朕這兒來。”她見到寧絨麵若桃花,難免多看了一眼。
寧絨抬頭,遇上她的目光,麵頰頓時鍍上了一層胭紅,低眉順目地不敢朝她挪步。
“你倒是到朕身邊來,難道怕我吃了你不成。”她的心緒全在今日朝臣們群起反對她的情景上,也為梁睿的境況擔憂,全然沒把寧絨的神色看在眼裏。
“臣不敢,皇上盡管吩咐,臣聽著就是了。”寧絨麵色通紅。
“郡主身體不適嗎?”她好奇地問道。
“沒...沒...”今天的寧絨看著不太對勁,讓她有些說不出來的不適。
“想來今日朕把諸多政務都丟給你,你勞累過度,也罷,先回去歇息吧!”她思慮一番說道。
寧絨被她這麼一說,臉上的紅暈更加厲害,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太後讓臣來和皇上商量…商量…”
“商量何事?…”她拿起書桌上的石鎮問道。
“臣…臣…”寧絨頓時羞得掩麵。
“你倒是直說啊!”她是大臣不急皇帝急。
寧絨被她逼到這份上,嬌羞萬分地說出了實情:“太後娘娘讓我成為你的皇後,說是你我到了該婚配的年紀。”
“啊…”她的嘴巴張得大大,驚訝地隻懂輕輕出聲。
“臣…告退。”不待她從驚訝裏反應過來,寧絨就丟下這三個字,急匆匆地出了禦書房的門。
母後讓她娶寧絨,這是給她開天大的玩笑。
她是女子,寧絨也是女子。
如何使得?
為何母後不找她去說,而是讓寧絨來說。
她正為梁睿的事焦頭爛額,如今…
莫非母後是讓寧絨來提醒她…她心下猜測著。
如何為一國之君,她還算是黃口小兒,也難怪今日殿上大臣們都敢頂撞她!
這又該如何是好!
她才發現當初年幼那場所謂的招考心腹,被她留在身邊的隻有梁睿和寧絨,其他孩童都沒有一個留下來。
如今他自己扶起來的人一個被汙通敵,另一個卻是母後暗旨許她為妻的人,手下無人可用,一幫老臣個個都是人精。
梁景因梁睿之事恐怕也得避嫌。
她一直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她和梁睿剛剛探查過林羽,還和他交鋒過,現在她的朝野讓她陷入這等被動。
當年父皇真正的死因是什麼?這是太醫院太醫令被母後暗自召來,說出了當年父皇駕崩時的情景。
她才隻帶梁睿去查探,這才剛一動作,梁睿就被誣陷了。
看來,當年父皇的死不會是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