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不知所謂(1 / 2)

她原以為三言兩語就結束了,卻不想寧絨又問:“皇上今日憂心甚多,臣擔心皇上在外照顧不周。梁丞相適才囑咐臣若可行,讓臣隨皇上同行。”

“不可。”她連猶豫都不曾便拒絕了。

寧絨目含春波:“皇上有千難萬險之事,臣都願意同去。皇上對臣這些年的拳拳之心能否斟知。臣願一直追隨皇上。”

“朕...”她見寧絨我見猶憐,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皇上自知臣這些年的心意,何苦不讓臣多多留在皇上身上多些時日。臣並無非分,隻是…”寧絨諄諄而言。

“寧絨,你是朕皇叔的女兒也是朕的堂妹。按理說你我親近本是兄弟姐妹情誼,然而自是有兒女心性。朕這次出去是帶著先皇遺命,因此就朕和梁睿,你是女兒家。留下來幫朕和譽凡打理山河。”她不得已,隻好拿出先皇遺命來搪塞寧絨。

寧絨見此隻好領命:“臣領命,好好和譽凡處理好朝政,照顧好太後,等著皇上歸來。”

她突然很是感動,心裏卻存著些許失落:寧絨這些年對她的點點滴滴,與她相守的那份心意,她怕是此生要辜負寧絨了。

梁睿帶著十個禦林軍中功夫了得的兵卒在宮門外等候著,她一路小跑到了宮門外,一見到梁睿就趕緊離開,生怕招來住在附近坊巷的王公大臣,一通社稷君臣地把她的計劃打亂了。

這次她之所以走得這麼決然,是因為她覺得她已經愛上梁睿,她和梁睿一個是君一個是臣,朝堂上的那幫老臣迂腐的很,真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高高在上的皇上是個公主,而她和梁睿早就芳心暗許,加上他們對梁景本就有偏見,她想想就難受。

官道兩側冰雪初融,風景著實不錯。她的心裏裝著事情,騎在馬背上早就無心精致。她側目看見策馬在後的梁睿,眼裏多了些許溫柔。

等著吧,等著她把羽林國之事了解,等著她把寧熙攘的死因查明,她就與他相守。

梁睿看著換下便服的她,心裏的愛意在萌芽:如果他不是皇上,我倒願意相信他是個溫婉的女子。從小時起他一直覺得自己錯覺他就是姑娘...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一行兩馬十二人早就走出離京城數裏的落楊鎮。冰雪在融化,一路走下來,人冷馬凍,又餓又冷,隻好先找一家客棧吃飯休息。

以前她認為古時候都城繁華,都城方圓幾百裏都是好地方,一定也是熱鬧的很,現在看來認知是錯的。

寧府國都城建在易守難攻的北部中原腹地,位據山河天險。羽林國兩次三番地強攻不下,使了無數毒計,害了先帝寧熙攘,在十多年間都不能讓寧府國被他滅掉,靠得就是這固若金湯的崇山峻嶺和長河天險。

寧府都城之外不是山地就是荒野,除了幾處為官府所設的驛站之外,客棧商鋪幾乎等於無。他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山腳下找到一處簡陋的民宿。

這幾年寧府國交到她手中勉強維持朝政穩定卻經濟毫無發展,她也很明顯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

她站在僻靜的民宿小院內看著周圍日暮之下的山河嶺上飄渺虛幻。

她總算有些明白了梁景對她說的那些話,社稷福祉是什麼,就是把百姓和治下都管好,不再貪玩。

之前她在深宮在鬧市,擺著皇帝的樣子看看一天幾百封報喜不報憂的奏折,實際上就是偏安一隅的小皇帝。

現在想想才真的心寒!

“公子,屋裏烤著炭火,到屋裏暖和。天氣還冷,小心著涼了。”梁睿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

“你說這些年我是不是過得**逸,太隨心所欲?從來都不知道這山河百姓都是在我的治理之下一點起色都沒有。”如今她身邊還有梁睿能和她說說體己話。

“我一直以為公子不應該在深宮裏待著,被蒙蔽了。其實這些年你身不由已,他們那些人倒願意您聽之順之,維持穩定便是。畢竟維持現狀好過不受掌控,可是您這些年都做到了,吃吃玩玩,畫畫奏折。現在您離開他們的控製範圍,我就偷偷告訴您,我悄悄地準備了一支兩萬人的軍隊。”說到最後兩句,梁睿附在她耳邊低聲。

“梁...”她訝異地看著梁睿。

“我不是有意欺瞞您,隻是...怕你哪一天被群臣發難,也好周旋。”梁睿低聲道。

她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了決然,這是她認識的另外一個梁睿。

“恕臣鬥膽...”她原以為就此和梁睿離開朝堂遠走高飛,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