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著半塊桂花糕,含了好一會兒,才咽下去後說道:“朕能偷偷看一下梁睿嗎?”
“皇上就去偷偷看看就好。淩雲說梁統領吃了那藥,記起了二十年前的一些事。皇上就是他的心頭傷。臣妾不明白,因此沒細問。”寧絨一臉茫然。
她走到寧絨跟前,將她攙扶起來:“難為你了,這些年你自己留意,要是有心儀之人,朕給你安排。不要守著我耗去了青春。我終究是給不了你一個夫君該給你的幸福。”
寧絨心有戚戚,也回答不上來,隻是點了點頭,似乎對現在的局麵難以承受。
也對,一個寧絨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她轉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女人,還要與她掛著夫妻之名,而沒法再去找真正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青春和年華對誰都很重要,以前她沒把身邊待她最好的姐妹的感受放在心上,而是以一個帝王的身份變人為奴,她重活了十八年,依然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
寧絨去張羅她回京的事,她換了身幹淨的衣物,悄悄地來到梁睿養傷的屋子外一個窗戶旁,找了一個不容易讓他發現的角度,看著他時而好好地看著書時而又像魂魄沒了一般地念念叨叨著。
她的淚花閃爍在眼眶內,哽咽著想要出聲,卻硬是忍住了。
“參見皇上!”她正打算離開之時,卻碰到了前來服侍梁睿的仆人。
“平身!梁統領就交由你們照顧了。記住,別說朕來過,去吧!”她囑咐著。
“遵旨。”她在一眾人聲裏轉身就走了。
顛簸的馬車裏,她在憂心梁睿傷成這樣,我該怎麼向丞相交待。梁睿是丞相府的獨子,梁景而立之年才生下梁睿這個兒子。
在這個時代,三十歲才有孩子已經算很老了。古人注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下可怎麼辦?
她沒想好呢!
一路車馬勞頓,寧絨和她都急著趕路也沒帶多少隨從,常州離京城走關道不過幾百裏,她卻累得不能動彈。
大概是元氣沒有恢複,老覺得有股勁提不上來。
日將落西山,就在荒山之中找了簡陋的家民宿客棧住下。
她看到這處客棧立馬想起了最近夢中的那些,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為什麼一進那個黑暗的森林回來之後先是噩夢裏昏迷了很久,最後醒過來就不太對勁,現在又看到這座如此相似的客棧。
“公子,飯食都備好了,去吃點吧!”她站在一處屋簷下的石頭台階上,出神得想著。
寧絨招呼她吃飯,她便轉身進了屋子,熟悉的一幕出現在眼前,這就是她夢裏的情景,梁睿和她要去找一塊神奇的大石頭,據說那塊石頭是讓寧熙攘丟掉性命的石頭。
難道她真的遇到那塊石頭,石頭給她托夢,她老覺得她來寧府國這些年經曆的種種都是虛幻的,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經曆。
這好像這一切都是為她安排的,卻又讓她說不上的蹊蹺。
她一定要找到其中的答案。
菜式和酒水也和她夢中一樣,隻不過這次是寧絨為她準備的,夢裏是梁睿。
既然要找到答案,她就按照夢裏的做就是了。
她剛吃下飯,就開始犯困,一犯困,她就倒在屋裏的草席床上睡覺!
她真的很困,困到不知道周圍還在不在,身體輕飄飄的。
她像在夢裏,身體快要虛脫了!
她便順其自然,隻有從夢裏才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等到她醒來後,真的回到皇宮裏,守在她身邊的是寧絨,她醒來後立馬翻了自己的褻衣看看,真的被換掉了。
“你幫朕換的衣服?”她疑惑地問著寧絨。
“臣還沒有來得及為皇上洗漱,沒給皇上換衣服!”寧絨看著不像在說謊,也沒說謊的必要。
她這就困惑了。
她好像記得傍晚的時分,梁睿會回來,這是夢裏也會出現的場景。
她就等著答案。
她就如同夢裏那樣,照著對寧絨說那些話,寧絨也照著她所說的去辦了,她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開始傳晚膳了。
她就去更衣房換衣服。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內侍來傳梁睿求見。她讓傳梁睿。
這真的跟中邪了一樣,梁睿還在常州,怎麼就回來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真有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