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統領,你深夜在朕寢宮門外做什麼?兵將的事情都準備得怎麼樣了?朕剛剛和朝臣們商議個結果出來,你父親也在列。”她看見梁睿似乎等了很久了,正犯著困。
“皇上你也應該保重一下自己的身體,勞累到大半夜了,常州的事情不會很難,我看了常州的地形,地處江南,好山好水,眼下是冬雪退冰,春天發芽的日子,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最需要的是糧食。我命糧運兩道去辦了。皇上剛剛回宮,臣鬥膽請旨隨皇上進內宮一敘。”梁睿看了看她身後的內侍。
她料想梁睿真的有事要和她商談,眼下正是大戰之際,他好歹也是將領之一,關心戰事也是情理。況且,現在的梁睿似乎能有遠見。難道這麼些年他隻是不開竅,現在一死一生開了竅啦。
她不禁要對這個她的貼身禁衛更多思量。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朕傳召不得在宮內行走。”她吩咐左右退下。
“遵旨。”他們應聲便離去了。
“跟朕到裏頭說吧。”她走在前頭,招呼著梁睿,兩人一前一後進宮去了。
梁睿提著食盒就這麼一路跟著:“我命人運了一些糧食,特意讓人放出消息,讓羽林國的人來劫走。這樣我就不用費力氣和他們周旋了。”
“你這麼做不等於給敵軍送糧食?”她開始懷疑梁睿病後的智商。
“那批糧食泡過農藥,農殘指標可以毒死幾頭豬。放心吧!”梁睿自信地說道。
“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農藥農殘這些詞不會是這個古代人梁睿可能說出來。
“皇上你聽得懂,這麼說你還是沒有忘掉之前的一切。”梁睿得意地笑道。
“這可是宮裏。”她不忘提醒他小心說話。
“皇上都讓左右離開了還怕誰會聽到。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來到這些時代,卻攤上當皇帝這麼個苦差事。沒辦法,伯父把你許給我,我還是要對你負責的。”梁睿開始耍嘴皮子。
“你...”她想起來了,他就是老爸口中的那個未來乘龍快婿。
她記得當時他們還沒有見過麵,是因為小時候和她訂了娃娃親。
蒼天啊,這不是逗她玩嗎?
“怎麼樣,訂了一輩子的婚約,就算你我來到這裏,還是見得到。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現代餓日子不過,讓你我到這裏來當什麼古人。我心好累。”梁睿倒反過來怪她。
“這話怎麼說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對著認識了十幾年的這張臉,她開始陌生。
“不說了,今天知道你會餓,想吃宵夜都給你備著。桂花糕,白切雞,還帶著一壇子的甜酒。你心情不好,就喝喝酒,總是會好過來的。畢竟我們隔了這麼久還是讓我們見到彼此。”梁睿喧賓奪主了。
“我真的沒心情和你說笑,一下子讓我承受這麼多事,是很難受的。我在這裏混日子,能混到什麼地步,全憑機遇。這下好了,要開始創業了。還是創萬裏江山。”她坦言頭疼。
“其實吧,你對著文縐縐的古人,和他們想法不一樣,確實不能被理解,就像我一清醒過來就被認為神誌不清,還好逃回了京城,你讓那個淩雲照看我真是讓我遭罪。”梁睿拿了一塊桂花糕塞到她的手裏。
“你知足吧,你的命都是淩雲救下的,還跟她計較這點小事。不過她是我身邊的奇人。她懂得可多了。”她也的確餓了,就接了過來。
“是是是,走,到那個亭子裏坐著,看看月亮,今天的月亮不是滿月,終歸還是可以看著它想家。”梁睿拉著她的衣袖往偏殿花園的一個亭子邊走去。
此刻她和梁睿甚是交心,這應該算是彼此第一次這麼有共同話題。原來當初爸爸給她安排這門婚事也不算太差。清醒後的梁睿真的比以前機靈不少了,隻是她還要開始從陌生重新認識他。
“你在這裏做皇帝。雖然苦是苦了點,但是一句話可讓很多人都身首異處,這種感覺還是不是和以前就是一個小姑娘家家不太一樣。”梁睿開始對她這個當了十幾年的女扮男裝的皇帝好奇。
“也不能說感覺好不好吧,至少知道回不去了,被人捧著和寵著,說一不二的時候的確還不錯,不過也有不能事事自己拿捏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的就很不好了。”她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