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大元帥是梁丞相的兒子,還在戰場上,他當如何頤養天年,讓丞相替朕巡牧,一來為朝廷做事,二來才盡其用。有何不可?”她的決意如此,不容他人扭轉。
“臣遵旨。”吏部尚書陳文傑隻得低頭。
“老臣蒙受皇恩,自當鞠躬盡瘁。”梁景出列,跪拜在大殿上。
“都起來吧,今日朝議,還有何事要奏請?”她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刑部尚書王川簡慌忙站了出來:“昨日皇上下旨要臣派出刑部官員陪同梁丞相隨赴各處,臣早已擬定,可否呈皇上過目?”
“此事朕就不管那麼細,一應由梁丞相做主。”
“遵旨。”王川簡得了這樣的令,心裏反倒自在。
“還有何事要上奏?”她走到台階邊上問道。
一向不怎麼在朝會上稟奏的齊雲章此時也來湊今日早朝的熱鬧:“臣有事奏請。”
“說吧,何事?”她也好奇齊雲張會為了何事在朝會上上奏。
齊雲章跪在大殿上:“皇上選了八位才子為禦書房八大常侍,臣等的奏折都先入了他們的眼,才會呈遞給皇上,臣想問皇上可否想過一旦他們為人所用,大權就掌握在他們八人手中,曆來宦官專權都是有古訓的,臣請皇上收回八大常侍手中的大權。”
她沒想到齊雲章會為了區區八大常侍而在朝會上上奏:“他們八人在朝中尚且毫無根基,朕也斷不會讓他們成為禍亂宮闈的宦官。朕自有分寸。”
“皇上,老臣冒死諫言,早就把自己腦袋放在皇上的手上。”齊雲章頭點地。
“朕登基至今,可曾有過拿著別人的腦袋當做籌碼。退朝。”她氣不打一處使。
她不等葛公公宣布退朝,自己早就下了旁側的台階,朝著後宮去了。
在今日朝會上還算春風得意,卻在齊雲章這處吃了癟,直指她提拔上來的八大常侍。這幫臣子以往指手畫腳地指點朕的家事,現在反倒把她提拔起來的幾個人視為眼中釘。
她隻要一受氣,便想到到寧絨的寢宮去找個安慰。自打在隻能在宮裏待著開始,她在朝政上不順利一下朝便會到寧絨寢宮。
“見過皇上。”她依然像往常不需要人預先稟告便闖入寧絨的寢宮。
“皇後呢?”她問跪在地上的宮人。
“皇後娘娘在佛堂祈福...”麵前的一位伶俐的小宮女忙答道。
她徑直奔著皇後寢宮的佛堂而去:寧絨怎麼會理起佛事來了,以往她都沒見過寧絨有求神拜佛的習慣。
她踏入佛堂的門,見寧絨閉目敲著木魚,樣子十分虔誠。她見此便沒有打擾,就坐在一旁蒲團上打著坐,等著寧絨做完功課。
在一旁打座的她都快睡著了,寧絨敲著木魚聲還很有節奏地在她耳邊。
也許是佛堂清靜中香煙繚繞讓她很快清靜下來,也許是一聲聲的木魚聲讓她在這種節奏下慢慢安靜下來,她竟然沒有了下朝直奔寧絨寢宮來的焦躁。
“皇上,何時來臣妾的宮中?”她閉目養神之際聽到寧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