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就跟丟了,不怪你,你快告訴我,你怎麼受傷的?”
“飛針,傷我的暗器,是這種飛針。”辛遙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泛著銀光的飛針,阿霖隻覺得有些眼熟。
“我想起來了,我第一次在竹林遇到墨染哥哥時,傷他的就是這種飛針。”阿霖拿過辛遙手裏的細針,仔細看了半晌,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
“你確定嗎?如果真的是同一種飛針,那很可能凶手就是同一批人,難道說這些人已經預謀了那麼久,如此的處心積慮,他們和宸王殿下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個我覺得會不會是有些人,他就特別喜歡搞事情啊,這種做法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亂。”阿霖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如果真的是同一夥人,時至今日已經一年多過去了,他們到底在籌劃些什麼?
“阿鳶前兩日去將軍府送消息了,算算時間應該回來了,阿遙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去和墨染哥哥他們商議對策吧。”阿霖把那根針小心地收了起來,掏出隨身帶著的小瓷瓶。
鳥棲魚不動,月照夜江深。
身外都無事,舟中隻有琴。
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
心靜即聲淡,其間無古今。
“劍客大哥,你快坐下來好好吃飯吧,阿遙受傷又不是你的錯。”因為欣遠的身份還需要隱瞞,阿霖便又開始管他叫劍客大哥,那人皮麵具一戴上,除了墨染宸他們幾個知情的,倒是誰也沒有認出來這其貌不揚的布衣青年就是曾經的相府大少爺。
見欣遠黑著一張臉生悶氣,辛遙也來氣了,“這木頭,你怎麼不說你是植物,你曬曬太陽就行了,不用吃飯!”辛遙沒好氣地把碗筷往桌上一拍,起身走了出去,對欣遠因為擔心她而茶飯不思這件事嗤之以鼻。
“那口棺材還停在相府的大院裏,你不會真的想死吧!”阿霖看了看飯菜一口沒動,提著酒壺喝悶酒的欣遠——這兩個人一天到晚較什麼勁兒啊,連關心對方的方式都如此奇葩,讓人費解。禮儀之邦出來的人也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作為一個有著完整禮儀製度的古國,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這裏的人做事都是有講究的。有很多複雜的禮儀,例如互幫互助,團結鄰裏,相互禮讓等等,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有了禮儀,才會更容易發展。以禮待人,即不誇大自己,也不貶低自己。
如此阿霖隻能不去否認這樣一個事實,那便是從頭到尾,無論欣遠還是辛遙,都是十足的狠人。這其中最確切的代表,那便是對於他們自身,你一旦讓這樣的人堅定了目標,那麼他們就算是讓自己痛苦,就算是自虐,隻要能夠把目標完成,他們也從來不介意這樣去做。於是,你也就更不用去懷疑,將他們這份狠勁兒放到別人身上又會是什麼一種樣子了。
因此也就更不用否認,不僅僅對於自己,甚至就算放到身邊所有人身上,也無非就是如此。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不管做什麼都本著一個原則,一個框架去做。可唯獨放到這類狠人身上,他們完全能夠做到對一切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不在乎。甚至就算是絕對的權威,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束縛性,他們也總會生生地打破。他們必然不是我們平日裏看到的,文質彬彬,以及柔和而又沒有脾氣的樣子。當然,也唯有那些聰明人,能夠看懂他們本質的人,才會明白他們的高深與可怕之處——那便是萬萬不能招惹!因為一旦把他們惹煩了,他們不但能夠直接教訓你,甚至更能用一些手段與城府,叫你悔不當初。這就好比麵對那些招惹他們的人,雖然表麵上不會在乎,但內心總會深深銘記。
另外,他們會給每個冒犯過他們的人一個尺度,在這個尺度之上完全可以容忍,甚至說幹脆就不會把你當回事兒。可一旦你超越了這個尺度,他們必然徹底的爆發,而到時候,也不僅僅是教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受到他們的“折磨與打擊”,以至於“刻骨銘心”。
總而言之,善與惡放到不同的人身上,往往並不是一種單純的因素。因了人性的複雜與弱點,而呈現出諸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