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聞聲一回頭,從對方那張堪稱完美的麵容上看出幾分熟悉感來。
心底那個名字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好在他及時閉口禁聲。
厲瀾原本隻是碰碰運氣,沒成想這麼快就能和顧錦碰上麵。
那張習慣性的一張冷臉,瞬間就漫上了一抹十分明顯的笑意來,隻是這抹笑意在瞥到對方那身服務員的工裝時,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好友相見,壓根兒顧不上什麼寒暄。
厲瀾幾步就走了過去,一臉憤憤不平地拉著顧錦的手說:“你老板是誰,怎麼能雇傭童工?”
顧錦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熱心腸。
就像當初在火車上,自作主張要帶他去衛生間的時候一樣。
有些久遠的那些記憶,瞬間就被拉了回來。
顧錦還在生氣。
當初的不辭而別,或許情有可原。
可是對方有時間瀏覽他的空間動態,卻裝作沒有看到他發送過去的那些q/q消息的事情讓顧錦有些不能接受。
顧錦氣性大,又愛記仇,當初被他揭過去的事情,如今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顧錦壓下心頭的諸多不爽,冷漠地看了一眼當年那個害得他被抓回去的小壞蛋,涼涼地說:“你是誰呀!”
看著他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厲瀾瞬間傻了眼。
他又走近了一些,兩人近得隻有半臂的距離,厲瀾低頭看著顧錦,認真的說道:“是我,厲瀾啊!”
顧錦歪了歪腦袋,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反問:“厲瀾是誰?我認識?”
厲瀾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我們是好朋友,當初在火車上認識的。”厲瀾說:“你仔細想想,你當初還送了我一顆錐形的鵝卵石。”這顆鵝卵石他一直隨身攜帶,立馬就從包裏拿了出來。
顧錦瞥了一眼,鵝卵石的表麵看上去十分的光滑,想來沒少被他握在手裏把玩。
看著對方那副一臉期待的眼神,顧錦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來。
他“啊”了一聲,隨即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大胖豬。”
厲瀾哭笑不得,顧錦對他小時候的印象就是這樣的?
可是,他明明不胖的呀!
“我不胖的。”看他那副想不起來的狀況,厲瀾有些受傷,他試圖幫顧錦找回當初的那些記憶,他就說:“我送了你一顆心型的鵝卵石,還記得?”
“記得”二字差一點兒就要脫口而出,顧錦死命的咬了一下口腔內壁這才咽了回去。
“鵝卵石,什麼鵝卵石?”顧錦一臉的天真爛漫,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厲瀾,問說:“是大肥鵝產下的石頭?”
還可以這樣解釋的?
厲瀾腦門上幾個大大的問號,他認真的盯著顧錦看了一下。
紅撲撲的臉蛋上麵,顯得那雙朝露一樣的眼睛尤為閃亮。
瞳孔裏投放出來的精光,看著挺聰慧的呀!
顧錦看著他那副有些不知所雲的狀態,戲弄心思變得更強烈一些,他咬了咬唇瓣,一副委屈巴巴的看著厲瀾,問他:“哥哥,我說得不對?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腦子蠢笨如豬?”
“啊,不,不是的。”厲瀾的視線定在顧錦那雙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唇瓣上,腦子突的空白了幾秒鍾。
連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了。
顧錦見他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麼不經逗的麼。
隨即,顧錦的臉上又揚起一抹期待的表情來,他仰頭看著厲瀾,問說:“不是什麼?哥哥是誇我解釋得很別致?還是誇我很聰慧?”
這聲哥哥叫得厲瀾心頭一跳,他從來沒有口吃的經曆,眼下卻覺得說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說:“就,就,就你那樣解釋也可以的。”鬼知道,他昧著良心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