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開篇(1 / 2)

絕色女尼遇無賴

青州府西南三十裏之地,有一座不大的山丘,名曰玲瓏山,此山雖方圓隻有幾十裏,卻山壁陡峭嶙峋,突兀挺拔,甚是險峻。

走到半腰,隔著一淙溪水,眺望對麵,便會顯出一處深遠斑駁的洞穴,這便是通天洞。繼續沿著溪流,轉過山去,大約三五裏之地,山花野樹掩映之中,便顫顫巍巍的又現出一座廟宇來。

這是一座庵堂,曆經百年的風雨,因遠離世間的塵囂,才保存下來。這裏雖然偏僻,卻因玲瓏山通天洞的馳名而香火不絕。

然而,自從元朝,元惠帝登基以來,各地烽火不熄,戰爭連連,而青州附近更是教派林立,匪盜猖獗,殺伐不斷,老百姓呼號轉徙,難有安身之時,這寺裏的香火也就漸漸淡了。

寺裏沒有了香火來源,眾尼姑不能生活,又常常遭到附近村落裏潑皮無賴的侵擾,本應清淨的道場再無寧日,眾女尼無奈之下,紛紛離去。

轉眼,天道輪回,朝代更替,元朝已經被滾滾的農民起義的洪流推入曆史的塵埃,一去不返。

時光轉瞬間,進入了明洪武年。

而這座庵堂的破落還在延續,最後,隻剩下了一個駝背弓腰的老尼,無處可去,守著它,苟延殘喘。

黃昏將過,夜色漸襲,周圍的遠山高樹都慢慢隱藏入越來越濃稠的霧靄裏。野徑兩邊的叢草裏,開始有草蟲的鳴唱,斷斷續續。

尼姑庵裏的老尼瑟瑟縮縮的從蒲團上雙手用力撐著木杖,慢慢起身,緩步摸索著往大門處走去。

她到了門邊,正欲將大門關閉,卻聽得不遠處,有人踩著落葉,“沙沙”的疾步而來。她以為是過路之人,臨夜前來投宿,也就不再關門,隻是手扶著半邊門,睜著一雙昏花的老眼,往來路處探看。

不大功夫,隻見有兩個嬌俏,輕靈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其中一人衝老尼深深揖手,輕聲道:“師父,我們二人是專從青州而來,想依身佛門,投在師父門下,還請師父收納!”

老尼聽說,有些吃驚,她揉揉眼睛,仔細打量,隻見麵前的這兩個女子,皆是二八妙齡。

左邊的女子,身穿青色長裙,柳眉鳳目,一頭青絲高挽,說話之時,嘴角揚起,掛著一絲淺笑。

她右邊的女子,白衣紫裙,頭發攏在後腦,用一根彩帶係著,又低垂而下,搭在肩頭,鬢邊斜插一隻五色彩蝶,隨風顫動,嬌花般的俏臉上,毫無表情,一聲不哼地斜看著左邊的女子。

老尼看著她們,踟躕良久,說道:“你們二人這個年紀前來皈依,必然是遇到了什麼不能排解的難處,你們一心向佛,自是好的,但還需考慮周全才好!”

說罷,將她們引入院門,又轉身把大門“吱扭扭”關上。

這霽月庵雖是破敗,零落,但隔三差五,零星的香客以及過往寄宿之人還是有的,於是庵裏突然添了倆個戴發修行的絕色女尼之事,自然紛紛揚揚的傳開了。

普通人聽說,也就是偶感新奇,也不在意,而那附近村落裏幾個常常滋擾百姓,欺壓良善的地痞,破落戶聞之,卻止不住興奮起來。

幾個人早耐不住,勾肩搭背地一路嘻哈著,趕來庵裏看熱鬧。這幾人都是鄉野俗笨之輩,沒曾見過什麼市麵,一旦見了那新來的女尼,與他們過往調戲欺淩的鄉間女子對比,驚為天人,個個止不住目瞪口呆,口水橫流出來。

他們便紛紛耍起無賴伎倆,經常出入寺廟之中,伺機對兩個女尼,調笑一番,占點言語上的便宜,那老尼是早已被他們嚇怕了的,自不敢說話,二位女尼,也隻是不理,一次次忍讓著過去。

這一日,夜沉山靜,一輪淡月挑上了枝頭。霽月庵裏,燈光不見,在一片安寧裏,霽月庵東南角上卻傳來細碎的低語之聲。

“姐姐,這清淨之地,卻被這些無賴蠢才騷擾,實在可恨,我們忍讓他們許久了,也不見他們改過,我看倒不如把他們一個個宰了,來得徹底痛快!”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淡淡道:“妹妹,你我殺人已經夠多的了!我們來到這裏,皈依佛祖,不就是參破塵世,洗脫自身罪孽的嗎?怎麼能再隨意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