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典雅的餐廳包廂裏放著輕緩的西方純音樂。
餐桌旁是超大落地窗,能俯瞰整個汶京市的夜色,將樓下川流不息燈火璀璨的繁華美景盡收眼底。
餐桌上,燭光映著紅酒,曖昧旖旎。
菜還沒上,程北逸隻能托著腮望著對麵的人發呆。
對麵那人穿著高定西裝,一張臉俊朗得不真實。
程北逸也覺得不真實。
畢竟對麵那張臉無時不刻地在他腦海裏和某天晚上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
唯一的區別是,那天晚上的那張臉下麵,是沒穿衣服的。
表情好像也沒這麼冷,唇線抿得很緊,眼底似乎染著幾分被欲望浸染的紅……
恍惚間,思緒逐漸飄遠。
上個禮拜絕對是程北逸二十年來最倒黴的一段時光。
先是跟家裏坦白出櫃的事,拒絕和相親對象訂婚後被他那封建老古董的爸給掃地出了門。
後腳就目睹了剛交往沒兩個月的男友跟學妹的撩騷現場。
氣得他狠踹了渣男一腳,當場說了拜拜。
結果渣前任還腆著個b臉來求複合,簡直晦氣得可以。
以至於自己在狐朋狗友的唆使下去了個酒吧happy,準備去去晦氣。
喝著喝著就喝嗨了……徹底放飛自我。
還被灌了一杯不知道加了什麼料的酒。
藥勁一上頭,熱得他想去洗手間衝涼。
然後借著酒勁和藥勁膽大包天地勾搭了洗手間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黏黏糊糊地賴在人家懷裏撒潑不肯走。
再然後,就被人帶到了酒店……
剛推開門,兩人便摟在一起吻得不可開交,衣服也扔得滿地都是。
後麵自然是不可描述的午夜場劇情。
當時他雖然喝了酒,但又沒有完全醉,隻是在藥性的控製下,行為極端不受控。
他甚至記得,自己勾著男人的脖子,在推進的動作下疼得叫出聲來,連眼眶裏都激出了淚花。
男人似乎有幾分意外,聲音沉沉,語氣沙啞:“你以前……沒有過嗎?”
程北逸疼得倒吸涼氣,手在他後背抓撓出好幾道印子。
男人麵有猶豫:“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弄疼你了。”
然後居然停下來了,啞著嗓子鄭重地跟他道歉。
……
程北逸撓著他的背,一邊哭一邊瞪他,這邊還被藥效摧殘得身心俱疲,忍不住凶巴巴地罵:“我疼歸我疼,我叫你停了嗎?你是不是男人啊?動一動!”
……
男人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於是在他這十分挑釁又帶有渴求的話語聲中,男人開始重新動起來,並不知疲倦幹了他一整晚。
到天亮才停的那種。
天亮了,程北逸的藥效也在他叫了一夜的哼哼唧唧聲中過了,但整個人也差不多虛脫。
清醒過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看清旁邊摟著他睡過去的陌生美男,更加懵。
然後理智和記憶才逐漸回籠……
他,程北逸,在昨晚,和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來曆的陌生人,滾床單了!
而且還是他主動勾搭的人家!
二十年的清白一夜之間碎成渣,程北逸整個人由內而外地裂開。
撐著被單下床時,兩條腿還是抖的,踩在地上跟懸空一樣。
腰疼,腿疼,屁股疼……感覺整個下半身都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