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稱帝,為何她一再的感覺失去了很多。為何覺得如此難受,她想笑,可卻總是忍不住想哭。是因為懷孕所以特別的傷感嗎?
老侯爺的眼眸也有些發脹。
顧清苑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珠,“爺爺,去那邊小亭子裏坐吧!我讓麒肆拿來你愛喝的花雕,今天孫女陪著你喝一杯。”
聽到顧清苑自稱孫女,而不再是孫媳。老侯爺心頭發燙,是呀!曾經的孫兒已是皇上,他如何也不能再為祖父了!那樣是大不敬,皇上也會很難容,現在,他是皇後的祖父,這樣或許更好些,皇上也會接受吧!
顧清苑扶著老侯爺,兩人到小亭子裏,麒肆已經把酒菜都準備好了。
顧清苑,老侯爺兩人相對而坐。顧清苑親手給老侯爺把酒倒上,而後拿起自己麵前的杯子,舉起,淺笑道:“孫女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爺爺一杯,願爺爺身體康健,福樂長壽。”
老侯爺看著顧清苑眼裏溢出一抹感動,還有感激,心裏那極致的酸楚消淡了很多。舉杯,“好…。也願皇…。”老侯爺說著頓了一下,“也願清丫頭,身體健康!”
聽到侯爺的稱呼,顧清苑笑開,“爺爺,幹杯。”
“幹杯!”
麒肆,淩韻看著顧清苑和老侯爺這一老一小,準備開懷暢飲的樣子,眼裏滿是無奈。憑著主子現在的身份,這樣很不合規矩,可看著卻讓人感覺是那樣的溫暖!
“爺爺,吃菜!”
“好。”老侯爺拿起筷子,看著桌上的飯菜,輕笑道:“都是我喜歡吃的呀!清丫頭費心了。”
“沒什麼費什麼心,就是吩咐了一句。爺爺這麼說,孫女可就真的汗顏了。”
老侯爺聽了笑了笑,這個時候能給他一杯酒,喚一句爺爺,就是最大的有心。老侯爺一口飲盡杯中酒,開口,“皇上在忙嗎?”
“他不忙。”顧清苑說完,看到老侯爺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顧清苑明了為何,卻像是什麼也沒看出一樣,隨意,自然道:“他想跟著過來,不過,被孫女給拒絕了。”
顧清苑說著,壓低聲音,低聲道:“爺爺也知道,那人心眼太小,而且規矩特別多,還最愛管東管西的,有他在,爺爺的酒就危險了,而且,孫女也不想耳朵痛,所以,不想他跟著來。”
老侯爺聽了不由笑開,學著顧清苑,低聲道:“皇上很不高興吧!”
“是,臉很黑!不過,卻要麵子的什麼都沒說。”顧清苑說著癟了癟嘴巴,嫌棄道:“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清丫頭,這話說出來,皇上怕是會更加不高興。”
“他經常不高興,而且,說不定,現在正在某個地方偷偷的看著我們,想過來訓斥我們一頓,可又放不下臉麵。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老侯爺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夫君成了皇帝,她好像完全不以為然,甚至不見喜色,身上還有一股和他一樣淡淡的寂寥。她,不喜歡玦弈成為皇上嗎?
老侯爺有些不懂,他是因為養育了玦弈幾十年,心裏的感情難以割舍,所以,對他稱帝才感有些失落。
可是清兒不同,玦弈稱帝,卻還是她的夫,她的是身份跟著變得無上尊崇,她沒有理由不開心的。可為何卻不見喜色呢!隻是有些問題,就算是心裏有疑惑,卻不能問。
而有些話,顧清苑也不想說,說了除了讓那個男人不高興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爺爺吃菜,一會兒要涼了。”
“好。”
“天氣越來越涼了,不久就要入冬了吧!”
“快了。”
“今年的冬天一定很冷。”
“都差不多。”
顧清苑和老侯爺吃著飯菜,隨意的說著話,一種平淡的溫馨。
而,顧清苑剛才那麼隨意一說,卻完全說對了,某個小心眼的男人,還真的就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雖然真的如顧清苑說的那樣,臉色很不好看,不過,眼裏卻不見一絲惱色,而是滿滿的寵溺!這個丫頭,還是那麼放肆,嫌棄他,挑釁他,毫無壓力!
麒一看著南宮玦弈臉上的淡笑,輕聲道:“主子,要不要過去?”
南宮玦弈搖頭,抬手輕撫了一下還有些刺痛的嘴唇,無奈道:“不去了,省的那個丫頭又不高興。”
麒一聽了憨憨一笑,暗道:主子就算是做了皇上,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疼愛皇後,不過,有些畏懼妻子的皇上,主子怕是第一個吧!
“麒一。”
“主子!”
“去把影一叫來,去書房間我。”
“是!”麒一領命,閃身消失。
南宮玦弈轉頭,看著一側的淩菲道:“天氣有些涼了,去給皇後拿件大袍過去,別讓她著涼了。”
“是,主子。”淩菲領命,轉身疾步往院子方向走去。
南宮玦弈轉頭看向顧清苑,看她笑顏如花的和老侯爺說笑著,歎了口氣,這丫頭還真是嫌棄他,嫌棄的徹底!狠心的丫頭…。
書房內
南宮玦弈聽了影一的講述,狹長的眼眸風雨暗湧,殺意浮現,嗜血之氣蔓延。沉默良久,開口,“影一。”
“主子!”
“詔令影衛在京城遊走一圈,把曾對皇後不敬的人,都讓其見點兒血。”
“是,主子。”影一鄭重回應,終於輪到他們出售了。
“記住,不要弄死了。”
“屬下明白!”
“去吧!”
“是!”
影一離開,南宮玦弈起身走出書房,走到外麵,抬頭看著已黑下來的夜空,眼裏劃過一抹妖異之色,夜幕降臨,血色蔓延,敢動他的丫頭,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