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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黎明時分,鳳驚羽才緩緩睜開雙眼。
“丫丫,阿辰,阿玄……”她驟然清醒過來,推開君落淵,光著腳就要下榻。
“阿羽你冷靜一點。”君落淵抬手落在她的肩頭,凝神看著她說道。
“孩子們呢?他們在哪裏?有沒有受傷?”鳳驚羽目赤欲裂的看著君落淵問道。
一時之間君落淵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他自責的看著鳳驚羽,緩緩吐出這句話來。
“你讓開,我要去找孩子們。”鳳驚羽冷冷推開君落淵,她光著腳就走。
那瞬間她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聽話,我帶你去。”君落淵不顧鳳驚羽的阻攔,打橫抱起她朝外走去。
“孩子們都還好嗎?”她實在沒有力氣與君落淵糾纏,她沙啞出聲,臉上滿是濃濃的擔憂。
君落淵沒有回答她。
她便什麼都知道了。
“孩子們都還活著嗎?”她渾身顫抖,用盡全身力氣問出這句話來。
“嗯。”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不肯讓君落淵看見她脆弱的模樣。
君落淵帶她來到鳳辰和鳳玄,還有湯圓的房間。
鳳玄根本沒有睡,他一個人縮在榻邊,看著鳳辰還有湯圓默默落淚。
“娘親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哥哥和妹妹。”一見鳳驚羽鳳玄便哭了起來。
“不,你們都很勇敢,都是好樣的。”君落淵已經知道幾個孩子是如何保護鳳驚羽的,他聲音沙啞輕輕的撫摸著鳳玄的頭。
是他沒有保護好他們。
“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們。”鳳驚羽伸手把鳳玄擁入懷中。
“娘親……”鳳玄在她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鳳驚羽伸手撫摸著他脖子上的傷口,一時之間心如刀絞。
鳳玄哭了許久才停下來。
鳳驚羽凝神看著鳳辰還有湯圓,他們都傷的很重。
她抬手喂給他們幾顆丹藥,命人準備了兩個浴桶,將桶裏注滿靈泉,將他們兩個人放了進去。
靈泉能修複他們被震斷的筋脈。
“丫丫呢?”安撫好鳳玄之後,鳳驚羽仰頭看著君落淵問道,她的眼神格外的冷漠,含著濃濃的恨意。
君落淵心中一痛。
他將鳳驚羽帶到冷晨的房門外。
除了兩道微弱的呼吸,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丫丫到底怎麼了?”鳳驚羽渾身僵硬,她整個人如墜冰窟,心驟然沉了下去。
她死死的盯著君落淵。
“凶丫頭進來吧!”就在那個時候冷晨的聲音響了起來。
鳳驚羽再不看君落淵一眼,她顫抖的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一眼便看到鳳丫丫小臉煞白,毫無生機,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
“丫丫……”她的心登時就碎了,她聲音顫抖,疾步朝鳳丫丫走去。
冷晨搖搖欲墜的站在榻邊。
鳳驚羽還沒有走到鳳丫丫榻邊。
冷晨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他一臉死灰,虛弱的不成樣子。
鳳驚羽隨意掃了他一眼,見他竟中了噬魂箭不說,竟連一絲內力都沒有了。
“阿羽,是他用身體替丫丫擋住了噬魂箭。”君落淵在一旁說道。
鳳驚羽微微一怔,她眼眶泛紅看著冷晨,聲音帶了幾分哽咽一字一句的說道:“多謝前輩。”
冷晨虛弱的看著她笑了起來:“凶丫頭,小丫頭體內的毒瘋狂反撲,我用盡畢生所學,舍去一身內力,也隻能為她續一個月的命,到時候若無解藥……”
“什麼!”鳳驚羽眼前一黑。
“怎會這樣?”君落淵額上青筋暴起,他伸手扶住鳳驚羽,心驟然跌到穀底。
鳳驚羽推開君落淵的手,她匆匆上前,抬手落在鳳丫丫的手腕上。
“丫丫……”她眼中戾氣狂湧,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
丫丫周身筋脈懼斷,也受了極重的內傷,她體內的毒瘋狂的反撲,雖然冷晨舍棄周身內力替她暫時壓製住毒性,修複了受損的筋脈。
可她現在也隻是一息尚存。
若沒有解藥,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嘔……”忽的冷晨身子一僵,連著數口血噴了出來。
“前輩。”鳳驚羽強忍著內心的劇痛,想要替他療傷。
冷晨抬手阻止了她:“凶丫頭,不必了,我隻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放過藥王穀那些弟子?”
“好。”鳳驚羽緩緩跪在冷晨麵前。
“嘔……”冷晨又吐出好幾口血來,被噬魂箭射中的手臂已經變成森森白骨。
鳳驚羽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輕聲喊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