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屍體是多,可品質是大大不如凶屍的,甚至都不如焚屍所燒的變屍。
至於官府禁止?
那算個屁,秦河現在是飛魚衛的焚屍官,雖然不在飛魚衛幹活。
可這玩意亮出來,誰沒事閑著招麻煩?
事實上,接私活接的最多的就是焚屍堂的焚屍官。
為什麼?
因為事主就認這個身份,焚屍官就算實力有水分,那也比不知從哪來的野路子強。
所以這單私活,實際上就是那枚“認證銅錢”給秦河帶來的。
否則楊白頭不會來找秦河,找了事主也不認。
言歸正傳。
應了事,秦河折回焚屍房收拾了一下,便跟著楊白頭走了。
沿著運河往南,約摸五六裏路左右,來到了一個叫小梁鎮的村子。
路上楊白頭把事主的情況大致的說了。
事主叫梁世傑,死的人呢,是梁世傑的老父親,也就是梁家的老太爺。
梁家可是小梁鎮有頭有臉大戶人家,祖上不能說官運亨通,但也出過幾個小官,最大的做到了縣令,而且代代都有功名傍身,可以說是書香世家了。
這一代那就更了不得了,梁世傑官拜河間知府,當朝從三品大員。
有道是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王朝末世,升官就得發財,你要敢不發財,你就當不了這官。
梁世傑也不例外,河間三年知府,弄了多少錢不知道,反正是把老宅修的那叫一個氣派,雕梁畫棟、碧瓦朱甍,占地非常廣,還圈了一座山一片湖,湖中有船是山上有樓。
楊白頭領著秦河見了門房,稟明了來意,好半天才由一名管家領進了宅子。
梁老太爺過世,梁家處處過白,白衣白帽白燈籠,但氣氛卻不是悲傷,而是驚恐。
梁家下人步伐匆匆,氣息壓抑,秦河可以清晰的察覺他們身體的緊繃。
管家領著秦河兩人見到了事主,梁世傑。
梁世傑臉色悲慟,兩隻眼睛熬的通紅,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見秦河身上掛著銅錢,拱了拱手道:“家父遇邪,金身不寧,還請這位小兄弟幫幫忙,事成之後,梁某必有重謝。”
“我來就是幹這個活的。”秦河笑笑。
梁世傑滿懷希冀,道:“好,二位請隨我來。”
接下來梁世傑帶路,秦河見到了死去的梁家老太爺。
別的屍體就算再凶,那也是躺著的,他倒好,站著。
直愣愣杵在靈堂的棺材裏,像一截木頭。
一身黢黑,衣服也是燒焦的。
整個靈堂到處都是墨鬥線、符條、糯米之類的鎮屍,十分淩亂。
顯然梁家不止請了自己一個平事的,甚至還嚐試過焚化屍體,但都失敗了。
秦河眼中幽光一閃,望氣術開啟。
頓時,整個靈堂隱藏的各種氣盡收眼底。
梁老太爺全身籠罩在濃濃的怨氣和戾氣當中。
“怎麼樣,有把握嗎?”楊白頭小聲的問秦河。
這樣的屍體已經超出了凶不凶的範圍,而是透著詭異。
“先看看再說。”
秦河徑直走進靈堂。
“小心。”
梁世傑臉色一變,急忙提醒。
不用他喊,秦河在踏入靈堂的瞬間,梁家老太爺便睜開了眼睛,卻是一雙猩紅的瞳。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