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猛的停下,臉色駭然。
抬頭望天,一道雷光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不好!”
“轟隆~~”
下一刻,半個道觀都被雷電淹沒。
狂暴的氣息幾乎要撕碎一切。
一縷雷電躥入道士襠內,沒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發現,那縷雷電瞬間沒入金蛋,金蛋外殼緩緩裂出了一條細小的縫。
……
積雪尚未化盡,又添新雪。
千裏冰封,萬裏雪花,偌大的北國一片白。
清晨,一匹快馬從東門飛奔而入,馬蹄鐵在無雪的城門洞內踏出火星,馬上之人裹著風雪,背後驛旗招展。
行人見狀,紛紛躲避。
不多時,一則令人吃驚的消息在坊間飛速流傳。
魯地災民舉起白蓮大旗,殺官造反,連克三縣,攻占萊州府。
登州副將孔武德鎮壓失敗,退回登州,白蓮大軍聲勢浩大,已成燎原之勢,正分兵攻取青州、登州。
山東巡撫顧良友無力鎮壓,緊急求援。
這一天,京城震動。
剛剛送走了狄虜,白蓮妖人又開始作亂了。
自奉聖夫人失蹤後身體便一直欠安的皇帝緊急召內閣諸臣議事,諭旨連下,快馬從各個方向離城而去。
信使傳令四方。
便衣飛魚刺探敵情。
麵白無須的太監緊隨其後,督辦糧餉、兵資。
大黎這架鏽跡斑斑、搖搖欲墜的國家機器,尚未在狄虜馬蹄的陰影下喘勻氣息,又開始吞吐黑煙,隆隆作響。
不過……這一切都與京城的百姓無關,至少暫時無關。
每天開門七件事兒,柴米油鹽醬醋茶,該幹活幹活,該罵街罵街。
相比於衣食無著隻能孤注一擲的魯地災民,京城流民是幸福的,粥棚施粥每天都在繼續,雖然米越來越少,糠越來越多,但至少眼下還能吃上點,不至於餓死。
衣服也有的穿,前段日子熬不住的流民一批一批的死,衣服全被扒了,雖然又破又爛還臭,但至少能裹住身子。
大家夥尋個無人居住的房屋再一窩,活一天算一天。
京城各處依然熱鬧,新下的雪花很快就被踩成了泥濘。
車水馬龍,叫買叫賣。
人流中間,一名身穿飛魚衛的青年顯得有些惹眼。
行人小販看見他,紛紛避讓。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耀武揚威之色,猶疑著,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
三拐兩拐,飛魚青年來到了長陵巷胡同口。
那裏支了一攤,攤上蓋一明晃晃的新黃布,上書四個大字:專治癔病。
攤後坐著一個方士,眼纏黑布,身穿麻衣。
飛魚青年臉色從猶疑轉向疑惑,緩緩走到攤前。
老瞎子側耳傾聽,眼睛似乎已不能視物。
“大師,您不算命了麼?”飛魚青年疑惑問。
老瞎子語氣落寞:“不算了,客官若是想算命,還請去往別處。”
“我其實~不是來算命的。”
飛魚青年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我是覺的,我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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