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

狐仙魂體連同還未完全融合的狐屍直接飛了出去。

好家夥。

這一爪子,若是放在戰前,撓癢癢狐仙都嫌輕了,可現在,它卻被拍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天旋地轉,許久都不能視物。

緊接著它又感覺自己被叼住,離開了洞窟。

等它再被放下來的時候,接觸到的是一片極度寒冷的地麵,徹骨的寒意幾乎令它凍僵。

狐仙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才緩緩睜開了魂瞳。

晃了晃眼睛一看之下,它大吃一驚。

這是一個黑色的大殿,通體漆黑,上麵覆蓋了無數繁複的秘紋,皆是陰曹地府的畫麵。

沒錯,就是畫麵,定睛去看,秘紋還在動,將九幽煉獄無數罪魂受刑的畫麵演繹的栩栩如生。

猙獰的鬼差,恐怖的場景,麵容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罪魂。

環視一周,大殿之上,一個黑臉的年輕人坐在主位,正好奇的這裏摸一摸,那裏看一看。

旁邊還有幾張桌案,但都是空著的。

堂下有一個少年,背有點駝,羅鍋,手上拿了一杆長矛不斷的倒手,也不知道是被凍著了,還是被燙著了。長矛造型像是一條蛇,好像和牛統領手裏的那杆有點像。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牛頭鬼卒。

十分健壯,渾身都是腱子肉,通體發黑。

一點不反光的那種,皮毛油亮,一雙碩大的牛眼睛盯著自己,扒拉著牛蹄子躍躍欲試,一副要頂死自己的模樣。

再就是那隻通體雪白的水貂了,正坐在主位的桌案上,舔舐著自己的小爪子。

狐仙直接就懵逼了。

這場景,完全不知道這是哪,更不知道這群是什麼人。

倒是這座黑色的大殿,有點像是陰曹地府的閻王殿。

念及於此,狐仙通體冰涼。

魂入閻王殿,那自己就是死了。

畢竟死亡這種事情,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誰也沒經曆過不是?

狐仙是越看越像,它交好過一些城隍陰神,對地府的事情聽過不少,就是沒親眼見過。

這黑色的大殿,無論從任何角度看,確實是閻王殿無疑。

閻王殿年輪回神器,造假可是要遭天譴的。

別說造假,即使是弄出一個閻王殿的幻境出來,都是要遭雷劈的。

自洪荒以來,輪回秩序都是不容玷汙的存在。

“啪!”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黑臉青年驚堂木一拍,喊了一聲:“升堂!”

羅鍋少年和黑牛明顯愣了一下,對視了一眼之後才急急忙忙應聲:“威~~武~~”

狐仙頓時更加淩亂。

升堂?威武?

那是陽間人族的官老爺審案好不好。

閻王殿審案不存在什麼審,直接往孽鏡台上一站,過往的一切善惡便全部呈現在生死簿上。

閻王點評幾句便可直接宣判,或轉世輪回,或進入刑獄受刑。

這一句升堂,一句威武。

顯得極為不專業,像是個草台班子!

這就讓狐仙更加莫名了,難不成自己交好的那些城隍陰神,都是假的?

這時候,那黑臉青年翻看了一下麵前的生死簿,抓了抓腦袋,有些疑惑的樣子,看向狐仙,怒道:“大膽妖狐,姓甚名誰,還不報上姓名!”

狐仙頓時咽了口唾沫。

雖然這位年輕的黑臉閻王話語依然顯得極為不專業,甚至有些搞笑。

還有旁邊的陰差。

羅鍋少年長的像隻烏龜。

烏龜什麼時候能做鬼卒了?

那不是水下龍宮的角兒麼?

還有那牛頭鬼差。

這哪是鬼差,就一牛。

牛頭鬼差應該是牛頭人身牛蹄,人立的。

哪哪都不對勁,但……說一千道一萬,能坐在閻王殿上的,狐仙想不到除了閻王還能有誰。

就算不是閻王,那也必須是一方陰神,否則誰有那個膽啊。

思慮到此,狐仙頓時覺的,不管是什麼情況,自己都必須再爭取一下。

活著的時候花費了很大的代價交好地府才各方城隍陰神,那都是人脈,若是能攀一攀關係,獲得這位年輕閻王的青睞,就是還陽也不是不能想啊。

或許,是這位年輕的“閻王”第一天上崗,不熟悉業務流程。

隻有這種解釋了。

地府十大陰帥,習性各不相同,代一下崗也很正常,畢竟閻君隻有一位,哪有那麼多功夫審便世間所有的罪魂。

聽的再多,終究不如親眼看見。

於是狐仙急忙趴好,諂媚的說道:“小的胡天瀾,見過閻君大人。”

“胡天瀾?”

青年閻王嘀咕了一下,開始翻找生死簿,結果好一陣翻也沒找到,遂又道:“這生死簿,怎麼翻不到你呀?”

狐仙頓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因為……小的還沒上孽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