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秦河將生死簿放下,盯著它,似笑非笑道:“那你自己給自己一個善惡的評價吧,本官沒別的,就是不太喜歡罪魂撒謊,你可要好好掂量。”
狐仙一頓,心裏有些拿不準這位黑麵青年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有心順著他,又怕被拿住了把柄。
萬一自己如實道出,它抓著把柄當場發飆,豈不是悲劇?
可要是什麼都不說,又屬於沒給他麵子。
這個分寸和度極難拿捏,完全是在賭博。
心理天人交戰,狐仙覺的,還是不說為妙。
他若放自己一馬,說什麼都一樣,他若想要發飆,說了徹底玩完,於是道:“大人,小的這一生隻有過些許小惡,廣結善緣,與人方便,所以自認為善大於惡,請大人明察。”
“那你說說,那具狐屍是怎麼來的?”這時候,王鐵柱說話了。
狐仙是什麼貨色,秦河早就和它通過氣了。
狐仙心頭一突,急忙道:“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那狐屍,是……就是……”話到後半截,狐仙不由頓了一下,因為它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
那狐屍,是它通過極為惡毒的手法活體祭煉而來的,而且和它還有親緣關係。
為了獲取合適的能夠完美融合的屍體,它可謂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殘害不知多少同類。
“就是什麼?”王鐵柱歪著頭逼問。
“是我挖來的,它是病死的。”狐仙梗著脖子一口咬定道,又說:“挖墳掘屍,確實是小的不對,但這隻是小惡,請大人明鑒。”
“明鑒?”秦河咧嘴一笑,道:“確實應該明鑒,告訴你一件事,那狐屍,已經被本官燒了,本官明察秋毫。”
這本是魂飛魄散的一句話,可落在狐仙耳中,卻令它大喜過望。
狐屍是什麼?
罪證啊。
同類一條命,甭管是殺生還是挖墳掘屍,那都是繞不過去的惡行。
賴都賴不掉。
而現在,它被燒了,還是這位青年閻王親自燒的。
那說明什麼,說明這位青年閻王,是十分關照自己的!!
老話怎麼說來著?
叫鑼鼓聽聲,聽話聽音。
有了青年閻王這句暗示,接下來甭管他裝的多麼的“正義凜然”,自己都不用怕了。
不對,這都不叫暗示。
應該叫明示了。
狐仙臉上的喜色幾乎快壓抑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折騰那什麼借屍還魂術,傾盡所有買一條道,帶著記憶轉世,投一個仙胎豈不美哉?
一會兒探一探有沒有這個可能。
於是乎,狐仙狂拍馬屁,道:“是是是,大人堂前懸鏡,明察秋毫,小的敬佩,陰曹地府有您在,是眾生之福。可惜來世不能有記憶,若是能有,小的來生一定給您建供廟,傳播您的威德和香火。”
那虔誠的樣子,簡直不要太真。
“本官不缺廟宇,不勞你操心了。”秦河冷笑,如此大奸大惡的人給自己建廟?會遭雷劈的。言罷,他拿起旁邊的判官筆,道:“那你說說再說說,你想怎麼安排後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