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則消息再傳到前線,亂隻是時間和程度的問題,總的來看,非常不容樂觀。”灰米丘細細說道。
“欠餉半年?”
王鐵柱睜大眼睛,道:“那不就是個火藥桶嗎?”
缺薪欠餉這種事,它可是深有體會。
遙想去年,它在這焚屍房幹活,幹三天餓九頓!!
也就是反抗不了,但凡能反抗,它就造反了。
幹活沒吃沒喝,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前線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有今天沒明天的驕兵悍將?
“差不多。”灰米丘點頭,說:“差眼看著天氣就該冷了,前線無糧無餉不說,以後的糧餉供應也不用做指望了。就地籌糧也行不通,北邊打仗打成那樣,哪還有糧食。各地的藩王勳貴和豪強官紳倒是有錢有糧,但問題是,東林當家,敢動他們的錢糧,那和造反沒有區別。”
秦河聽得腦仁就更疼了,問:“閹黨被清算了多少人?”
“朝中三品以上大員九人,宦官三十九人,其餘官員大大小小有七十多人,地方督撫六人,督撫以下六十多人,加起來得有個一百八十多人。清算還在繼續,閹黨和東林的恩怨曆經數朝,這一次不徹底刨了閹黨的根,東林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灰米丘道。
“一百八十多人,很強的一股勢力啊。”王鐵柱驚呼。
“平衡術玩砸了,新帝已成籠中的金絲雀,就是個擺設了。”灰米丘點頭,而後看向秦河,問:“那…大官人,朝堂的事情,咱們要幹預嗎?”
秦河搖搖頭,重新閉上了眼睛,道:“不管了,累了,毀滅吧。”
秦河算是想明白了,大黎的崩潰是整個係統的奔潰,幹預一兩個點,沒多大意義。
它走向總崩潰隻是時間問題。
就應了那句話,叫天下大勢滾滾而來,非人力可擋。
興衰輪回自有定數,強行幹預隻會延長亂世的時長,到頭來苦的還是天下百姓,索性大破大立,長痛不如短痛,推倒重來拉倒。
皇帝誰做都是做,秦河可沒義務替你皇家看家護院。
傷還沒好呢。
“我要沉睡一段時間,隻要焚屍房沒著火,就別叫醒我。”頓了頓,秦河吩咐道,吉祥娃娃雖然替了他一命,但該受的傷卻一點不少。
肉體的傷好複原,但湧泉境強者殘留在體內的真氣卻很難驅逐,它還在不斷的破壞秦河的五髒六腑。
手上的丹藥已經基本不起作用。
預估得花費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驅逐。
就這樣吧,冬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