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義上說,太宰治和季燕池都並非是港口mafia的正式成員,而從實際上說,太宰治倒是基本上沒有怎樣參與過港口mafia的行動,而季燕池卻是許多行動最受歡迎的編外人員——對於任何行動而言,她都是最後一道保險,能夠在最大程度上減輕人員的損失。
就算在森鷗外繼任首領這件事上,兩人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然而新任首領森鷗外卻對他們態度曖昧,目前為止並沒有正式接納他們加入港口mafia,然後給予重要職位的打算。
但他經常把太宰治叫去辦公室,似乎是在指導著他什麼。
季燕池仍然和前代首領在的時候一樣,大多數時候不在港口mafia,隻有偶爾會和他們一起出任務——相比之前來說,她待在港口mafia的時間顯得更少。實在讓許多有心之人擔憂再這樣不受重視下去,季燕池會幹脆離開港口mafia。
隨著時間流逝,知曉前代究竟是用了怎樣手段留下季燕池和太宰治的人已經為數不多,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也沒有把這件舊事拎出來廣而告之的打算。有一部分是希望這兩人能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另一部分就是迫於某人的威脅,而不敢將其說出。
好在季燕池並沒有表露出要離開的想法,如果趕上她有時間,且通過了她特有的那一種評判標準的隊伍,都能邀請她和他們一起行動。
即使與隊伍中的成員並不熟識,她也會盡心盡力地治療。
冷血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季燕池結隊的——當然,他認為自己作為殺手,並不需要任何退路。
況且,冷血本來就是最好的殺手。
他殺人不使用異能。甚至連槍都不用。雖然隨身帶著刀,但也不會在工作上使用,他會利用在附近存在的東西來完成工作工作。鋼筆、酒瓶、電燈的裝飾繩。所有的東西一旦進入他的手中,就會成為比子彈更危險的凶器。
他本人就是行走人間的死神,天生對“被救”這件事並不感冒。
不過,了解到傻瓜鳥和鋼琴人想讓他和組織現有的唯一治愈係異能力者打好關係的企圖,加上他們計劃裏可能成立的“互助會”,所以即使覺得多餘,冷血也沒有拒絕組隊這件事。
他沒覺得自己會需要到季燕池。隻是就算如此,他也明白對於港口mafia來說,治愈係異能力者的重要程度。所以他並不會怠慢對方,甚至會因為她而調整自己的計劃。
在調整後的這份計劃中,季燕池會作為提供港口mafia犯罪證據的重要證人,而被目標接見,並商議能否讓對方為她提供保護,然後他會借助她對目標注意力的吸引,利用身邊的物品將目標斷頭——總的來說,調整的部分是除了最後一句話之前的所有內容。
前麵這一部分實際上也是完全可以刪除的內容。
季燕池並未對這個計劃進行反對,即使知道冷血實際並沒有需要她幫忙的意思,但出於尊重,她也非常配合地進行著計劃。
隻是在見到目標的這一步出了差錯。
或許季燕池那份稚嫩的美貌的確符合這個被發現有不良嗜好的人的胃口,在季燕池說完自己有港口mafia犯罪的證據後,他居然笑吟吟地說:“那件事不急,這位美麗的小姐,不如我們來聊聊其他話吧?”
“比如,你看上去如此精致,就像一份被打包過後的漂亮禮物——我說,把你自己作為禮物送給我,怎麼樣?作為交換,不管你有沒有那樣的證據,我都可以庇佑你。”
麵對這出乎預料的話語,季燕池的表現是一怔之後,微笑了起來。
之後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冷血順利將一直追逐港口mafia罪惡、自身卻也足夠肮髒的此人斬首,並將其頭顱帶回組織作為完成任務的證據。
但直到見到鋼琴人,被他一句“你怎麼在發抖,今天任務有那麼困難嗎”問住,冷血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在發抖……而且他違背了自己作為一個殺手的基本素養,在殺死對方時,他迸發出了銳利的殺氣。
而那殺氣並非是針對自己的目標,反而更像是垂死掙紮那樣,徒勞地抵禦著身後的某種東西。
盡管結局沒變,但這本來是在他身上不該發生的錯誤。
他沉默了很久,才艱澀地回答:“……那一瞬間,我感到了極大的恐怖,如果說麵對異能者,是麵對淺層的池塘,幹部和首領是湖泊,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