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的時候林微請了假,整天賣命在光國,她似乎沒有一刻是停下來歇息的。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她也都是結婚的人了,頭一年的禮節也不能落下。
許憐拉著她七七八八的說了一大堆,總結出來的也不過就是叫她安分點兒,這沒結婚前,林家還能縱容她,可這會兒結婚了,一切還都得以夫家為主。這話林微不愛聽,可偏生的許憐就是一個傳統思想的女人。林微點頭應承著,要不要做,其實決定權還是在他自己的手上,暫時答應許憐又不會少塊肉。
市委大院裏,兩家也是隔得極近的。往年也都是過年的時候兩頭跑,所以林微也沒有覺得有哪裏是不對勁的,唯一不習慣的是,往年叫伯伯,伯母的這會兒該叫爸媽了。兩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誰叫誰還真是分不清楚的。
林微覺得,其實過年與往常走動也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往常一周跑一次,現在也是一周跑一次,不過是一周跑回他們的小窩一次,六天得呆在大院兒裏。林微自認為,大院兒裏的哪一處境地兒她還沒有去過?就連大院兒裏有幾個狗洞她都知道,所以,呆在大院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無止境的折磨。
蘇銘家一天,自己個兒家一天,可每天麵對的都是那麼幾個人,不無趣才有鬼,而蘇北就更無趣了。客廳裏不能呆,傅瑾要看CCTVI,說是國家大事怎能不關心,蘇銘要在書房裏練字,屏氣心神最好的辦法就是書法。她跟蘇北就隻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兒。
關在房間裏能幹啥?傻子都知道那幾個老人想要幹嘛。這幾天大大小小的碗碗罐罐還少嗎?林微吃得都想吐了,每天大魚大肉之外還得被這些個鬼東西折磨來折磨去的。偏偏那肚子就是不爭氣,一點兒動響都沒有。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微拚了命的將那碗烏漆麻黑的東西給喝進了肚子,轉過頭就狠狠的瞪了蘇北一眼。憑什麼啊?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麼就得她一人受苦?這藥這麼難喝,偏偏他蘇北就幹坐在這裏幸災樂禍,等會兒隻要賣力一點兒就行了。
"你又怎麼了?"
樓也不能下,蘇北也是鬱悶的慌。兩人這樣待在房裏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樓下那傅瑾似乎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就是不給他倆下樓。可能是對於年尾兩人不要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非得林微給懷上了才放心。
"我哪兒能怎麼了。你老媽可是厲害著呢,這都整的什麼碴兒?能喝嗎。"
難喝死了,還苦。她又不是什麼不孕不育,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做什麼。還得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有毛病了。
林微癟嘴,氣悶的打開了窗戶,看向樓下。這會兒已經冷的緊了。他們也沒得出門,要是出門還不裹得跟肉粽似的。走起路來不跟那企鵝一般?林微想想便搖頭,轉頭看向蘇北。
"我說,我們還要這麼呆著多久,都快悶死我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都差不多都見過了吧!"
就連最不待見到的蘇媛她那天也好聲好氣的給敬了茶,他們還有什麼事情是沒有幹的?想起那天敬茶,蘇媛那衣服傲慢的模樣叫林微氣得牙癢癢的,可無奈,誰叫她是長輩,林微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