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這次之後,皇家不會再容許她活在這世上了。

除非,她對皇家來說,真有非常大的作用。

價值大到,皇上舍不得派出頂級死士來殺她。

但就這麼短短數日,她能有什麼辦法,讓皇上舍不得放棄她這個“人才”?

伴君,如伴虎。

活在這種亂世中,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隨時,都會被人奪去。

楚千漓握著風夜玄的手掌,輕輕給他揉捏著手指頭。

已經第四天了,為何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對著別人的時候,她可以大言不慚,說自己一定可以將他救活。

不僅是安慰他們,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但,獨自一個人麵對的時候,楚千漓的心,也會不安。

他手腳冰涼,脈象始終虛弱無力,仿佛隨時都能消失一樣。

“你醒過來,好不好?”

看到他慘白的臉色,楚千漓的心,一陣刺痛。

這樣的痛,讓剛走到門邊的風無涯,清晰感受到。

風無涯的大掌落在自己心門上,用力捂住。

這裏,好痛!

原來,阿漓對四皇兄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

她一直不願意承認。

但這一刻的心痛,也許連她自己都能騙到,但卻騙不了與她感同身受的風無涯。

心髒真的很難受,有一種難受到連呼吸都不順暢的感覺。

和他心悸病發作的那種痛,不一樣,現在這痛,無形勝有形,痛得渾身難受。

痛得,眼淚差點就要滑下來。

眼角涼颼颼的。

風無涯皺起了眉,抬起長指拭去一把,沒想到,竟真的在指尖,拭出來一滴淚水。

這滴眼淚,不是他的。

是阿漓在哭。

風無涯的心髒說不出的難受。

將房門推開,便看到楚千漓的長指在眼角劃過。

回頭看著他的時候,她麵無表情,眼神倒是有幾分柔和。

“怎麼過來了?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我沒事。”風無涯走了進去。

目光鎖在她的眼角處。

楚千漓有些訝異,故作輕鬆道:“怎麼了?幹嘛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

“阿漓……”他想說,不用在他麵前,假裝堅強。

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沒有去拆穿。

隻是走到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風夜玄。

“四皇兄怎麼樣?我聽說今日父皇和皇祖母來了,他們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為了不讓他擔心,楚千漓千叮萬囑過,不許鎏金給他說起今日發生的事。

不過,太後如今就住在王府裏,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現在隻有我才能救你四皇兄,他們怎麼可能為難我?”

楚千漓仿佛不當一回事,給他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吧,不要一直站著,你自己身子也不好。”

風無涯薄唇微動,想說什麼。

最後,還是將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是他沒用。

父皇和皇祖母一定有為難他,可他那時候,竟然不知道過來幫幫她,保護她。

現在,委屈都已經受過了,他再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

“阿漓,四皇兄的傷,是不是很難治好?”

否則,她不可能剛才一個人,看著四皇兄掉眼淚。